秦泗新
“至此,绣针河的美丽彻底消亡,生命之河,遂成伤心之地!”窦永堂文中如是言道。
前面的话
近日,拜读了窦永堂在2022年出版的,由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的市作协主席夏立君撰序的散文集《如日之出》,深被诗意般的语言感染。
读书中的一篇《绣针河三题》,有着与作者面对面交流的意味和情趣,似如淙淙河水流过,犹如小小鱼儿嬉游……
大作词家乔羽在接受采访时感言:每个人的记忆里,家乡都有一条河。是的,正是这条河,唤醒了我们各自对于故乡的独特深情记忆。
窦永堂的心中也有一条河,他说:“村前有河,名绣针河。”
绣针河,在我们这儿,有很多人从自己的角度和感受写过聊过。
据说,这条河曾有旧名,叫白羊河,分类的话,属于山溪性河流,全长大概46公里,仅在日照市境内的干流长度就有23公里。
相传,古时候有位做一手好绣工活的农妇叫绣锦,因救河中溺水的邻家儿子遭逢水难。为了纪念她,这河都称绣针河。故事属实与否,无考。但反映了沿河民众的慈悲善良、遇事相济的朴素情怀。
绣针河居于日照的西南和南部境域,上游发源于莒南的三皇山,中游有一支流出自日照市西南部的甲子山区,汇流后穿过碑廓、汾水的南部平原,下游经海州湾西岸的古镇荻水口,激情地投入浩瀚大海。
它是山东日照与江苏赣榆的界河。我同事林凡的老家,就是河南岸的赣榆柘汪,打小在河边长大,十多年前曾写了一篇很富美感的散文,叙述了自己那份难忘的记忆。
河之趣
我非常钦佩窦永堂那细腻的观察力,以及精致描述:“阳光下,河水银光闪烁,仿佛机针在上下细细密密地缝纫。”这鲜活生动的语言,字里行间流露着太多的清新、美好和乐趣。
通篇类似的句子和段落,比比皆是,如诵诗,如听乐,如圣洁之水,给人以灵魂的沐浴洗礼。说实在话,若没有曾经的身临其境,若没有深厚的文学底蕴,是难以捕捉到和描述出这美妙画面的。
刚开篇不久的我,便仿佛与窦老师一同捉起鱼来,一同感受其中的乐趣或遗憾。尤其是他着意描写的鲢鱼:“长约手指,银白,只是脊背隐隐泛青”;赞其“于游动中突然停滞,好像被施了定身法,悬在半空一动不动”,“喜欢将小小身体绷得笔直,突然加速冲刺”,“脚踝刚刚让它亲吻了一小口,待寻觅踪影时,却已见其轻盈的一抹水漂,掠起一溜水花”等等,让我们在灵动的文字中,更多认识了解了它那特有的本领和习性。
窦永堂还讲了儿时看到“河里捉鱼”的情景:“用沙子围出一片浅水区域,于出口处支网,从上游开始填埋沙子,形成包围圈,逼其入网。”同时,慨叹那些聪明伶俐的鲢鱼:“捉它不易”,“包围圈越来越紧,察觉到危险的逼近,身体和心理素质特别过硬的,会突然跃起,于鱼往上空,来几个让人眼花缭乱的转体,一头没入下游的水里。”简直不可思议,那难度真的不比运动员们跳高低啊,由此带来的刺激,真是好爽。有时想,就这么一瞬间的情景,作者是怎么捕捉到的?特别这描写更为精到,令人钦佩。
其实,关于懵懂少时捉鱼的事儿,我也没少干。记得冬季随大人们进山拾草,当我渴了的时候,就去寻找就近的山溪。在那儿,双手摁着凉飕飕的石块,慢慢俯下身来,探着头伸着嘴巴,感觉鼻和唇触及清凉水面时,稍微用力地吸吮着晶莹剔透、一眼见底的溪水,直觉得稀溜溜地浸入胸腔心肺,那个畅快感、如意感确是难表。
等喝足以后,蹲在溪边,静心看着,见那缓缓流淌着的水,像一条闪耀着明净光泽的绸带,不急也不燥地在脚边绕过。若细听,似有流水那“叮咚”声,从远处回响过来;再细瞧,竟有几条或成群的类似作者讲到的那种小鱼儿,或顺流而去,或逆流而上,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逗留在浅水里……这个时候,脑中便会浮现出捉几条的想法——— 即使捉到了,其实也没地方放。结果呢,白忙活一场,耽误了时间,弄湿了衣服,一副窘迫的样子,悻悻而回,被哥哥嬉笑了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