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谢岩
采访对象:唐蜜 日照港集团
时光荏苒,一晃来日照已经二十余年。又到一年春运时,不禁想起二十年前,婚前腊月回家过年的回乡路。
那是1997年,我直到腊月二十八才放假往家走。
回家的路是从自行车开始的。从日照直达老家县城的客车,每天只有一班。要走四个多小时,为了能抢上座,早上7:45发车,我6点就从石臼出发。离公交车站还有一段距离,不舍得打车,男朋友骑自行车送我。先把带给爸妈的礼物分包装好,再用绳子捆到自行车后座上,捆好后,男朋友让我坐在前面大梁上,他竟然能稳稳地骑上车。虽然是寒冬腊月,可是坐在男朋友的臂弯中,却是一种被宠溺的幸福感。
然后是半个小时的公交车,那时候日照只有一趟1路公交车,直达汽车站。男朋友把自行车锁在公交站上,和我一起提上大包小包,赶上公交车。临过年了,公交车上挤得很,站上半个小时才能到汽车总站。
好不容易排队买上票,车还没来,离发车20分钟时,车才停到发车场。检了票大家一拥而上,男朋友冲在前面,给我抢了个靠窗的座,等我坐下,他再帮我安顿行李离开。
车还没开,忽然上来一帮民工模样的人,满满一车的油腥味,其中一个坐到我旁边的座位上,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小妹子,到后面来坐吧。”后座一个穿着体面的大姐招呼我,实在不想和这个味道挨太近,我就过去了。可是,这帮人坐不下,司机就开始发小马扎,从前到后,坐了五六个,还是有个人紧挨着我坐下了。
总算到点发车了,一路上司机走走停停,那会不查超载,一路不停地有人上车,售票员不停地发小马扎,小中巴车挤得满满当当,车上的混合味道让人作呕。途中,为了躲避收费站,还绕道走了村里的土路。走到一个小水汪处,不胜重负的中巴车过不去了。我感觉车都要翻了,心在怦怦跳。司机下车看了看,让下了七八个人,小中巴才摇摇晃晃地过去了,我悬着心才稍微下落。
不到200公里的路,走了近5个小时,我到县城汽车站时,从车窗看到翘首以盼的爸爸,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而当时,爸爸已经等了我近一个小时。
等到爸爸骑摩托车载我回到家,妈妈把凉透的饭菜全热了一遍,和家人一起吃着家乡饭,感觉真是好极了!
现在的我,只有年后初二才回娘家,也不再乘坐客运车了,总是一家人开着满载礼物的私家车,高兴轻松地上路。若说还有担心,那就是高速公路是否会堵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