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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寻书
  

苗鹏
  多亏得老天垂青于日照这个小城,把它安排在了这个南北折中的黄海岸边,故在这全国普遍蒸笼般炎热的夏季,却也得了“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的美名。凉爽的夹杂着些许咸味儿的海风从海岸徐徐拂来,钻过细细的纱窗,便弥漫在了整个房间。窗外还有一轮皎洁的月。
  一切神清气爽,于是,想起了小时候读书。
  小时侯,跟周围的人相比,我家里算是有不少的书了。记得在自家的自行车棚里,有着比自己的脑袋还高的一个个柜子和比自己膝盖还高的一堆堆箱子,柜子与箱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有父亲的晦涩难看的专业技术书,有大摞的印着毛泽东、朱德和周恩来字样的红皮书,也有不少封皮破损或干脆就没有了的古籍书,那些残损的皱皱的书皮总是让我想起邻居家刘老奶奶脸上的皱子。而这种联想在童年的脑中也是转瞬即逝,我的兴趣很快就会转移到手上的一本60年代印刷的《东周列国志》——— 吸引我的地方在于它居然是竖着写,而且看的时候要从后往前翻。
  除了书,在那些柜子和箱子的角落里,我还常常能拣拾到诸如黄灿灿的毛主席的金属像章,一些发黄的笔记本,笔记本封面上还印着三角板和一个戴着安全帽的人,猫着腰正在看一架望远镜模样的怪机器。有一次,我还发现了几张红底的象个大盘子一样的东西,盘子上还压有一圈圈的细纹,我给它取名叫飞盘。于是,就有了我和几个小伙伴在基地大院的操场上人手一个地将“飞盘”扔来仍去。后来,直到父亲几年后拉住我问起那些“盘子”的去处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不是普通的塑料盘子,它们竟是录有珍贵资料的录音盘。而至于去处,我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得装糊涂,因为我实在也不清楚在玩腻了“飞盘”后,我们将它扔到了哪个土堆下,还是哪个臭水沟里了。
  车棚里的灯泡仿佛从来都是坏的,童年的我常常不得不在阴暗狭窄的空间里搜寻我的书。掀起箱子盖或是拉开柜子的门的时候,总是先散发出一股发霉的混杂着印刷味的气息。可是寻书的欲望迅速击败了恶心得逃出去的冲动,于是深呼吸了一下便义无返顾地将圆圆的小脑袋塞进了书箱里,在书山卷海里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了。
  然而寻书的艰难却未止于此。常常在翻出一本老书的同时又带出几个小小的生灵。有时是一条壁虎满腹狐疑地爬在箱子壁上,大概是还没弄明白哪来我这么个不速之客惊扰了它的美梦,又或是两只蟑螂短跑运动员似得比着赛着从狭缝处跑开了,溜到了车棚里更阴暗的角落。壁虎还有蟑螂们安顿下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我此时也已跨在了车棚的门槛上,手里捧着有两个自己脑袋那么大的书。书挺重,看久了又不得不屈腿,支撑在膝盖上。门槛外是自己的半个身子,门槛内是另半个身体,还有摞在旁边的跟自己差不多一样高的书。远远看去,左半自己、门槛和右半自己就象是组成了一架天平。
  而今,在以驴友、探险为时尚的今天,谁又能想到在我那个童年的小小车棚里竟也有这种寻宝探秘般的经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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