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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油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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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默
  一如既往的早睡早起,沿着正阳路,一直向北。此时的街道很寂寥,偶有急匆匆的赶路身影,或许真是早起觅食吃。除了几盏街灯,街道几乎都是寂寞的,白天的喧嚣仍然在沉睡。
  折身回转,路过一家名叫国宴油条的早点铺,切好的油条还没下锅,店老板说起了做生意;不易啊,太受罪了,每天五点之前就得把东西准备好,无论寒冷与酷热,刮风或下雨,从不停歇,店老板不停地絮叨着,估计也是在驱赶他的困意吧。
  是啊!生不易活也不容易!更何况都想好好的生活着,所以就得不断地拼搏。正在若有所思,油条称好,顺手就揪了一块,那味道一下子让我想起了我奶奶,那早已故去的奶奶。
  我记事以来,奶奶每次去赶集,总是会给我带回来几个香油果子,也就是油条。不光奶奶,我们那时都叫它香油果子。那时候生活条件所限,自家里平时都舍不得多吃花生油,做面条都是用铁勺子,在火上拷,勺子本身就不大,就那么几滴浮在汤的上面,油花又大又亮,叫人好有食欲。油条顾名思义,全是花生油炸出来的,喷香喷香的,用手一挤都能挤出油来,这大概也是香油果子的来历吧。
  奶奶个子不高很干练,能吃苦,是一个又勤快又善心的接生婆。邻居街坊们都叫她大娘。老家逢四九是集,奶奶会去镇卫生院领一些纱布、碘酒等消毒用品,以备哪家媳妇生孩子之需。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回来点好吃的,几个糖葫芦,或者一块炕饼,再就是又粗又蓬松又香的香油果子了,那时也算是奢侈品了。奶奶有时候是从挎的篮筐里拿出来,有时候却是从衣服的大襟里面,缝着的口袋里摸出来,现在想来肯定是奶奶自己没舍得吃,特意留下来的,每逢此时我都是不眨眼的瞅着奶奶,直到奶奶把好吃的给我。
  奶奶负责村里妇女的接生,不挣工分不给钱,所以邻居们会给奶奶买点好吃的,奶奶跟前总是会有很多娘从来没买过的东西,譬如罐头一类的。奶奶总是和我一起,我吃两口奶奶会装模作样地吃一小口,她其实从不舍得一次吃掉一个罐头。那时候不懂啊,还觉得奶奶真小气,也总是眼巴巴地瞅着奶奶藏罐头的地方不肯离开。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岂不知能有罐头吃已经是很奢侈了,有奶奶总是会觉得很幸运,或许因为奶奶给的吃的,或许也不是,总觉得和奶奶最亲了。我家人口多,娘又做点小手工,总是很忙,我几乎吃住都是奶奶带着的,就连奶奶做饭,都会把我用背带背在脊梁上,现在想来那时一切真的很幸福。
  奶奶走了快三十年了,我总是会想起她,想起她那厚厚的嘴唇,憨憨的笑脸,裹得小小的脚,还有热乎乎的手上香油果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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