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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安东卫进士的南渡北归
——苏京评传
  

赵燕云
  按明制,监察御史负责纠核百官、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权力很大,但品级并不高,监察御史一般为正七品。之所以用“拔”是因为监察御史这个职务在明代权力极其大,地位极其特殊。
  这里面还提到一个人——— 侯恂,侯恂就是明末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的父亲。
  侯恂之所以被释放并复官,乃是因为崇祯十五年五月,李自成农民军席卷中原,第二次合兵围攻开封。而当时侯恂的老部下左良玉手中有兵,但左良玉骁悍,不受他人节制。崇祯帝考虑左与侯的关系,加上群臣的推荐,侯恂被特赦。
  李自成对开封用兵,也成就了苏京的军事生涯。
  历史上李自成三次对开封用过兵。
  第一次在崇祯十四年正月,李自成率部攻克洛阳后,得悉开封明守军较弱,于二月率三万余人疾驰三昼夜进抵开封城下,组织将士以犁锄斧环城挖洞,不断向城内发炮,杀伤官军甚众。明巡抚高名衡率军固守,不时向城外发炮,以重金募勇士出城袭击。农民军伤亡甚众。明将高谦奉命率部疾驰开封,与总兵陈永福合兵背城苦战,三战皆胜,农民军被迫解围而去,转攻其他州县。
  第二次是崇祯十五年正月,李自成连克河南洧川(今尉氏西南)、许州(今许昌)、鄢陵后,与农民军首领罗汝才联兵,号称50万,再攻开封。高名衡、陈永福督众凭城拒守。明宗室封藩开封的周王悬金城头,激励士气,官军越战越勇,农民军伤亡骤增。李自成左目中矢,仍督众苦战,击退明督师丁启睿3000援兵,乘势发动攻城,掘洞10余处,填药数万斤,集中炸城。因城墙坚固,屡炸不塌,横飞土石反伤农民军将士,李自成下令撤围西走,攻破襄城,杀明三边总督汪乔年。三月,连破河南东部城邑十余座。
  第三次是崇祯十五年五月,李自成、罗汝才再次联兵三攻开封。农民军先攻不克,留一部“围而不攻,以坐困之”,其余东攻亳州(今属安徽)。时高名衡、陈永福守军万人,粮饷日匮。六月,明廷命兵部侍郎侯恂与总督孙传庭率军渡黄河,援开封,被农民军击败,再令督师丁启睿、保定总督杨文岳及总兵左良玉各部率兵18万,号称40万火速往援,会师朱仙镇(今开封西南),欲解开封之围。李自成闻讯,留一部继续围攻开封,将主力移至朱仙镇西南有利地形,大败明援兵,得降卒数万,复围开封。九月,新任陕西三边总督孙传庭统兵东出潼关,欲解开封之围。官军用推官黄澍之谋,约黄河北岸明河北巡按严云京,于十五日,决黄河堤,企图水淹围攻开封的农民军。
  因李自成兵围开封,还有一个人也因而脱离牢笼,那就是明末名将孙传庭。
  孙传庭是著名剿“匪”专家,因为得罪了当时朝中大臣和崇祯皇帝,已经被关押了三年多,而这三年多正是李自成迅速崛起的三年。崇祯帝把他从监狱中请出来,并设宴对他加以慰劳,赏赐了不少东西。然后起复孙传庭原官,总督京营,提兵剿寇,兼理粮饷,王承胤为总督京营援剿总兵官,御史郭景昌、兵部职方员外郎苏京俱监军。
  然后命令孙带领京军去增援开封。
  这是苏京开始从事监军(监军也是明代御史的一项工作之一)工作的开始,而此时苏京似乎是以兵部职方员外郎身份监军,所以在这点上,有关史料的记载是有所抵牾的,但苏京监军的身份是明确的。
  其时开封守将高名衡、陈永福督众凭城拒守。明宗室封藩开封的周王悬金城头,激励士气,官军越战越勇,农民军伤亡骤增。李自成左目中矢(据说为陈永福所射,陈此人对苏京的人生也关系甚大),仍督众苦战,击退明督师丁启睿3000援兵,乘势发动攻城,掘洞10余处,填药数万斤,集中炸城。因城墙坚固,屡炸不塌,横飞土石反伤农民军将士,李自成下令撤围西走。
  等孙比至开封,其围已解。
  五月间李自成、罗汝才再次联兵三攻开封。
  上文介绍过,孙传庭六月出战开封失利后跑回陕西休整,略有恢复。
  李自成再度复围开封,中原的形势又严峻起来。
  崇祯帝屡屡催促孙出关与李自成开战,孙深知练兵未成,出击的胜算不大,一直拖着不动。
  于是崇祯帝给他派了“政委”——— 御史苏京前去西安督促孙出关,这也是苏京与陕西缘分的开始。
  此时苏京的任务是监延、宁、甘、固军诸军,总制军务。
  苏京在崇祯十五年六月出京赴西安。其间,崇祯又派人给苏京送去尚方宝剑,督促孙传庭立即出潼关与围困开封的李自成军开战。
  孙传庭向崇祯和苏政委解释:“兵新募,不堪用。”
  但两人不管。
  苏京作为深处一线的人员,不但没有向崇祯帝建言,反而在奏折中火上浇油地顺着皇帝的意思表忠心:“若该督(指孙传庭),身自诓怯,愤误军机,致汴城失事者,臣即一面暂理军务,就将该督绑解赴京。”
  苏京此时大约只抱着一腔报答皇帝知遇之恩的热情,顾不得实际战况了。
  或者说,他并不知兵。
  苏京虽祖上出身行伍,但说到底是个文人。明代虽然文人带兵建立功勋者如孙传庭者不乏其人,但不是每个文人都有带兵之能。
  孙传庭不得已出兵潼关。
  此时开封城内高名衡、陈永福守军万人,粮饷日匮。刘泽清援兵来后,诸军在河北硃家寨集合。刘泽清计划筑甬道给城中运粮,遭到李自成部队攻击而失败。
  李自成大军三次攻打开封,损失惨重,誓必拔之。围困半年,已经疲乏,粮食短缺,欲决黄河灌之。但因为城中子女货宝,犹豫不决。又听说孙传庭的秦军已开拔,恐诸镇兵夹击,欲变计。
  这边明军也计划决河水淹李自成军。李自成军得知后移师高处,同时驱掠民夫数万反决马家口以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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