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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安东卫进士的南渡北归
--苏京评传
  

赵燕云
  因为苏京巡按河南的缘故,王铎与苏京关系很密切。
  他不仅为苏京父亲撰写碑文并亲笔书写《苏雨望墓碑》等,与苏京相关的还有现存于山东日照岚山海岸线上的两通碑文:一曰“万斛明珠”,一曰“砥柱狂澜”。
  关于王铎到过苏京老家安东卫的说法,日照著名作家,日照作协副主席、岚山作协主席蓝强先生在其作品《涛声依旧海上碑》中曾写道:
  1644年的中国甲申之岁,是中国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个时间窗口,这一年不仅仅是明清两朝政治和历史的一个分水岭,也不仅仅是中国满汉两族皇权和文化的一个分水岭。更重要的是,对于广大汉族百姓来说,从这一年开始,他们开始了长达二百七十年的受外族奴役和欺辱的苦难历程。
  而海上碑,就是题刻在这个1644年的3月下旬到四月上旬之间。
  这似乎和海上碑是在1645年题刻的普通说法有些不同。为了了解历史的真相,我们暂且把目光再次投射到300多年前。
  就在1641年,苏京督军孙传庭失败后,仍旧在1642年被崇祯帝委派为河南巡抚,就在这段时间,他除了主持开封的防务,继续和李自成的起义军战斗外,还主持了河南1643年的科举考试。也就是在这年底,苏京不幸被手下的叛将绑到了李自成面前邀功。
  1641年到1643年间,家在河南孟津的王铎又在做什么呢?查王铎年谱可以看出,在1640年的9月,王铎从北京调任南京的礼部尚书,可就在10月份的赴任途中,王铎和家人想顺道回老家河南孟津看看,不料在途中遇到农民起义军,幸亏王铎和25名家丁拼死救援,才令家人在2000多农民军的重围中脱险,可就在这不久,王铎的父亲惊吓过度,撒手归天。
  王铎还在怀州服丧期间,母亲又在第二年,也就是1641年病故。王铎连失双亲,痛苦不已。
  1642年,李自成水灌开封,开封三十万军民只剩不到三万,就在这一年五月,王铎返回孟津,把父母归葬祖茔。
  因为河南成为兵灾最重的地区,李自成的农民军和明朝的败兵溃卒四处抢掠,危害乡里,王铎只好带领家人亲眷等近百口人,乘舟而东,复走新乡、滑县、封丘、夏镇等地。
  这年“十一月,王铎一行至江苏桃源,妻马氏病故于舟中。得湖北黄冈‘凝之’公助,于河边完丧礼,暂葬马氏于此。”
  1643年的秋天,河南稍微安定,王铎就带着家眷回到了老家孟津。
  从两人这几年的经历很容易就能看出,王铎和苏京这时期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河南。按照两人的亲密关系,两人之间的联系一定非常密切,只是战乱中间,缺少记载罢了。可以想见,掌握河南军政大权的苏京,对好友王铎的照顾,那是显而易见的。在那种祸福旦夕的战乱年代,这种照顾更加弥足珍贵。王铎就是在苏京主持河南乡试的时候回来的,可惜,两人的交往随着苏京被叛将绑往李自成帐前而被迫中断。
  苏京被困李自成营中的情况因为某些隐晦的原因而流传下来的很少,只是大略知道苏京被李自成奉为上宾,而苏京并没有忘记对崇祯的效忠,除了妄图自杀尽忠外,还给明朝大将周遇吉偷偷送过情报,完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就在1644年的二月初,也就是李自成刚在西安称王不久,攻破北京城之前的一个月,苏京终于找到了机会,从李自成的大营中偷偷逃跑了。
  也就是在1644年的二月,王铎和几个好朋友密谋逃离已经被李自成完全占领的河南,“二月,筹划买楫南下,时彭禹峰、张云斋从数百里外来会王铎,遂一同乘舟至丰、沛、清江浦一带。”(见王铎年谱)
  历史在这里出现了神秘的巧合。
  很显然,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苏京,面对到处遍布的李自成农民军,他知道不能跑回北京,那样他就会重新落进李自成的手中,自然是死路一条。
  苏京决定经过河南顺黄河而下回山东,这是最便捷的道路。而王铎家所在的孟津,是苏京回家的必经之路,这样,苏京就顺便投奔到王铎家里。
  当时的情况已经很清楚,北京的崇祯帝被李自成的大军包围,根本没有其他的力量能化解这个危局,苏京他们显然不能再去虎穴自投罗网,但河南和河北等地已经被李自成占领,只有到江南才能躲避战乱,这样,经过商议,王铎、苏京一行连同王铎的家人亲眷乘船顺黄河而下,直奔京杭大运河,然后从那里再往南下苏、杭避难。
  王铎一家经过连番的劫难,大概已经到了穷困破产的边缘,只能靠朋友周济才能度日,这从1642年王铎的妻子马氏死后靠别人帮助才能埋葬就能看出来。而苏京家住山东日照的安东卫,因为地处沿海,而且重兵防守,城池坚固,所以没遭战火涂炭,家底自然丰厚。所以,王铎一行人乘船离开河南,来到山东境内的时候,王铎和几个好友甚至全家都到苏京在安东卫的家中做客避难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大概1644年的三月,王铎和苏京经过一个月的行程,终于从河南来到了山东日照的安东卫。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北京城已经被李自成所破,崇祯帝自缢于煤山。消息传来,王铎和苏京自然是一种情怀,万种滋味。感伤痛苦之余,自然对大明朝的未来万分担忧,感觉复兴大明的重任就在每一个华夏子孙的身上。
  就在王铎全家寓居安东卫的时候,北京城的李自成已经被清兵赶走,满清公然占据北京,开始了对中国的统治。王铎和苏京打听到史可法、吕大器、马士英他们正准备在南京推举福王朱由崧为监国,继续领导大明子民和满清进行斗争,就决定前去投奔福王,为大明尽忠。临走之前,王铎和苏京面对大海,刻石题词,立志明心。
  (十四)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报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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