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仁生
午夜的雷声轰鸣,时而降雨。在老家陪阿爸过周末,也算是乡村一日游。
忆起关于阿爸和阿妈的传奇故事。阿妈去世多年了,因为肿瘤,也是在一个多雨的夏夜。
阿爸虽然在海边渔村居住,却没去下海,过着传统的农耕生活,衣食无忧。
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乡村爱情,没有家用电器,没有金银财宝。我记忆中的阿妈,很少戴戒指。后来阿姐在县城打工,为人妻,为人母后的阿姐,给阿妈买了一个戒指。那年,阿妈特别高兴,逢人便说,“这是二妮子给买的。”
长大后的我们,各自漂到小城,为了生活,为了梦想。阿爸和阿妈,坚守在千年的渔村,吹着海风,种着粮食。
那个多雨的夏季,我们没能留住阿妈,午夜的雨诉说着无尽的悲凉;怕惊动左邻右舍,阿妈离开的刹那,我们没有哭,只是沉默,巨大的沉默。
我和阿姐、阿爸,给阿妈穿上最后的新衣,泪如雨下;阿姐说,把阿妈的戒指,取下吧,留在世间,做个留念。
“应该让戒指陪阿妈去天堂,那是你送给阿妈的礼物。”话到嘴边,止于嘴边,我没说出口,阿姐的个性,是不允许别人干涉的独立人格。
沉默,是那个漆黑夜的主旋律。
第二天,太阳升起。阿爸,默不作声地骑上那陪伴了多年的永久牌自行车,去了趟镇上的首饰店,后来才知道,他去买了一个爱情的戒指。
阿妈在的时候,耕耘在那片田野,化作星辰后,守候守护那片希望的田野。
亲情的戒指,留落在人间。
爱情的戒指,陪伴到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