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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走远的童年
  

吴海宁
  “六一”儿童节到了,被节日的关键词带入童年的记忆。在童年数不清的趣事中,最让我难忘的还是儿童节的“寻宝”。
  这天一大早,我们就排着长长的队伍去郊外。前面的同学举着红旗,而老师则吹着口哨带队,带我们去事先布置好的树林寻宝。
  我们要找的宝贝,其实是上面写着:笔记本、铅笔、橡皮、糖果,或者一本儿童读物的彩色纸条。这些花花绿绿的“藏宝图”是早在我们到达之前由学校其他老师提前过去藏在那里的。
  待我们的队伍停在林边,阳光正从杨树的枝叶间倾泻下来,一串串的光圈,像极了成串飘起来的彩色肥皂泡。树与树的间隙开着一朵朵蒲公英的小黄花,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小花随意地散落在草丛里。
  老师交代好寻找的范围、时间,以及小小的提示。告诉我们听到长长的口哨声就回来集合。待他一声令下,队伍里的同学便一窝蜂地冲进绿荫蔽日的树林里。
  扒开一簇簇的青草,也不忘抬头看看不高的树枝,以及石块下小野花的丛中。孩童对于礼物的获得有着更强烈的期待吧!我们叽叽喳喳,像一群觅食的小麻雀在林子里四处扑棱。没一会儿,就听有同学兴奋地叫道:“我找到了……哇!是钢笔。”接着不断有这样的尖叫声传来。
  这时,还没有找到任何宝藏的我,有些着急,便更加认真地打量着草丛、树下,还时不时地抱住树干摇晃几下,希望我的宝贝会从不太高的树枝上掉下来。
  当我从一小堆石块间,看到蓝色的“小尾巴”时,真像发现了金矿一样。激动地迅速扒开石子,一把抓住折叠成飞机形状的“藏宝图”攥在手里,生怕它跑了似的,感觉手心里都攥出了汗。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继续找。还时不时地摸摸裤兜,看它是不是还在。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间口哨声响了。我们这群丛林间的小鸟,纷纷朝着林边跑去。
  冲出林子后,按照老师事先交代的环节,拿费尽周折找到的“寻宝图”,到“颁奖”老师那里领取自己的礼物。
  如今想起那时的情景,仍觉得激动不已。看现在的小朋友,平时想要啥有啥,对于礼物完全没有那么期盼。节日里,就在校园里演出,老师给分一模一样的糖果。有的糖果他们并不喜欢,拿回家随手一扔,根本不会去吃,更别说如获至宝了。
  现在想来,我们那时候之所以到野外“寻宝”,主要原因之一是礼物很少。听说是驻扎当地的军队和一些机关单位送给儿童的一片爱心。一所小学那么多学生,根本分不过来,所以我在北方的童年才有了这样特别的“六一”儿童节。
  我们也有节日演出,是在寻宝之后。在绿荫摇曳的林边空地提前搭起的舞台上(有时候也回学校)。由老师统一化妆,涂个腮红,擦点粉。眉间点个红红的圆点,女孩的辫子可以扎上好看的绸带,系成蝴蝶结。我们唱歌,跳舞。
  老师也有节目,当兵的叔叔也来参加表演。这些我们眼中的大人,和我们一样戴着鲜艳的红领巾站在舞台上,或者放声歌
唱,或者表演小品。让我们倍感节日的隆重和神圣。
  当然,现在的小朋友都有节目表演,都是早早就进行了认真的排练,他们有统一的演出服,表演也更加丰富精彩。
  而每当此时,我都会想起我那青枝绿叶萦绕的童年。那是在心底铺就的鲜花,蝉和蛙声的鸣唱,是青青的草地。
  有人说:童年记忆会成为一个人生命的底色,或冷或暖的色调会伴随一生。
  我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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