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高二时,就拿到当时加拿大的全额奖学金出国留学了,而且还创下了一项纪录,我靠奖学金运营当地舞蹈会所,成为当地首位华人教练,被当地华人所赞许,引起国际友人关注。
我在舞蹈领域中作为专业舞蹈演员,已经有8年了。从2016年我在加拿大获得Artist Merge(加拿大最大的Hiphop比赛)成年组团队第二名白金奖始,先后荣膺国际国内的10多项大奖。
舞者,在常人的眼里与我们自己的感知是有距离的。在我看来,作为一名专业舞者,这是一条朝圣之路、一条修行之路、一条走向更好的自己之路……
穿着红舞鞋走进舞台的中央,是每个舞者的心之所向。其实真正能走近舞台中心的毕竟只有极少数人,但这种美好的向往和愿景却让无数的从艺者梦寐以求。
有时午夜梦回,年少时有过的梦,走过的路,都让我感动不已。我是怎样走上了舞者之路的呢?当时心里的那股劲,至今还如此澎湃昂扬!全家人都不是很愿意我走这条路,可我还是毅然走上了这条我喜欢和热爱的路。它成就了我,让我在舞蹈艺术世界里一路前行,以一种无比热爱和崇敬之心,向前,向前!
我出生在军人世家,外公和母亲都是日照市莒县人。我是齐鲁大地的女儿,我听着部队大院里的军号声长大,那军号声种在我内心深处,那种昂扬向上的激情,给我带来的是一生向上的力量。后来读了尼采的书,对他的那句名言记忆犹深:“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其实用我姥爷的话来说,就是“要压倒一切敌人而绝不被敌人所屈服。”我小时跳舞受伤掉泪,他这句话,总会脱口而出。这句话,也像一颗种子种进了我的心田。
这世上没有做哪件事是不要吃苦的。当初我走上这条路,家人之所以有顾虑,就是舞者在他们看来,是吃青春饭的,又累又苦,而且成才率很低,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的!用我姥爷的那句家乡话说:“好瓜纽千万别长异了。”他们是希望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能走好,走到底,走成风景,走成我心中的偶像!
我是看了杨丽萍的“孔雀舞”而爱上舞蹈的。杨丽萍的舞蹈太美了,至今我仍然难以用语言来表述她的舞蹈给我带来的强烈冲击。她让我更加坚信,舞蹈在世界艺术的发展史上,曾经是最辉煌的艺术。杨丽萍一生追梦,为舞而生!这种美的极致,美的灵魂,成为我在舞蹈艺术的世界里不断前行的动力源泉。舞蹈之中,放射着人类永恒追求的心灵之火;舞蹈之中传递着自由和热情的人类精神,那是对生之热爱,对人之创造的赞美,对人类梦想的致敬。杨丽萍,就是我走上舞者之路的那束光,她让我看到了艺术的力量、价值、希望和永恒的魅力……
留学加拿大后,我更多地接受了西方现代舞蹈的浸润。艺术是可以相互融合借鉴的。因为从艺术的起源来讲,它们是一致的。世界芭蕾舞大师、前苏联的功勋演员玛雅·普列谢茨卡娅在《天鹅之死》中传递给我们的人与命运的抗争,是人之所以行走世间的伟大精神,这种人类的精神诠释了人存在的价值。
“万古长存的山岭并不高于转瞬即逝的玫瑰”。人是天地之精英,万物之灵长。生命的力量,人类生生不息的力量,东西方是一致的。酒神狄奥尼索斯是希腊艺术的两位守护神之一,它代表的一个狂醉世界,使人沉酣人生,狂歌醉舞,在生命的激情放飞之中,感到生命之大美欢欣,在痛与乐之中与世界融为一体。他使葡萄在春天死而复生,使人尽情享受生命之伟大。这便是尼采为什么讴歌酒神精神的原因所在。那是对生命力的赞美,对生之欢歌的肯定!西方艺术强调的是酒神在自我的释怀与忘却中,在主观消失在迷醉之中后的升华。在酒神的陶醉下,人与人重新团结,大自然与人重新和为一体,天人共乐。而我们中国看世界与西方人差异之处就是——我们更讲和谐,更强调主客体的统一。强调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与自然的相互一致,强调的是万物有灵。当我游学欧洲和北美的时候,我经常和舞蹈界的同仁谈我对东西方舞蹈的认知,我的观点得到了他们的赞许,我曾应邀到克罗地亚教授舞蹈课,并作为学校学生代表与国际知名流行音乐大师同往爱德华王子大学,参加“当地摇滚文化研究主题演讲”。我用英语说,舞蹈是灵魂的艺术,是信仰的追求,是使命的担当,它带给人生的是雄起的力量!摇滚具有生生不息的力量,它是一个滚动的蛋,一个有生命的蛋,一个会蛋生鸡的生命体!我的演讲博得了满堂彩!但我知道我生命中流动着中国人的血,是中华文化的耳濡目染让我更加自信地谈论我对艺术的认知,谈舞者的灵魂意义之所在!
回国后,我在上海有了自己的团队和工作室,得到了上海艺术界的认可,也多次出任大型演出的舞蹈艺术总监,完成过大型舞美的编排。但艺术之路是永无尽头的,我还需要不断地淬火。我即将再一次踏上去美国的研学之路。作为一个舞者,我终生都在行进的途中,当我再一次要离开祖国的时候,中国——我永远的家乡,将再一次给我昂扬的力量!
回望来时路,苍苍横翠微。最欣慰的是——成长中的我知道了信仰的力量,我知道了在家人关爱之中,我永远不会迷失自我,不会“长异”了。
郁郁葱葱之中,我看到了艺术之树要永远常青,就必须永葆创造的活力,我要做的太多太多,这条路漫长而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