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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写性灵 人生入画图
——画者周墉
  

大凤
  从某种角度上说,中国画是性情的艺术,更是性灵的艺术,评价一个画家,很大程度上要看他是否具备性灵,这是一种很高级的艺术情感,对于文人画而言,只有具备了这样的艺术情感,才有将美学格调“拔”起来的可能。画史上,很多画家因为性灵不足而囿于技术不能自拔,最终被画史悄无声息地淘汰的例子不胜枚举,那些具备充分性灵的画家则能将艺术格调推向更高、更超脱的美学境界,而在画史中留有一席之地。
  老友周墉,以“画者”自居,而不是以“画家”自居,我想,这正体现了他对艺术的尊重和对自己的尊重。在我看来,画者与作者、歌者、行者一样,都有一个“者”字,这个“者”字,一方面意味着艺术主体具备相当的艺术前进空间,另一方面则意味着回归艺术和创作主体本身,体现着对艺术和自己的尊重,不是说“家”不好,的的确确,要能成“家”真是太难了,“立一家之言”更是难上加难,艺术史上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古今成“家”者真是凤毛麟角,“家”是一个多么高的词语!反观当下,所谓“家”,遍地都是,活生生被跑江湖卖野药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之徒给糟蹋了。一个“者”字,姿态全出,我喜欢这个“者”字,踏实,不张扬,但有张力,有辽阔的可能性。
  周墉浸淫书画二十余年,全凭兴趣为之,老实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知持之以恒是何意,惟知冲动奔来不可不画。所以,他的画大多是性情之作,好看,好玩,有意味。尽管写了这么多年,画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要以“家”自居,只顾着表达自己的兴趣倾泻自己的冲动了,哪有精神分这个神,从艺术本身而言,这是纯粹的,是好事。画者,画着,一直在探求的路上,从人生和艺术的终极来看,一切艺术何尝不是在路上?对于一个充满生命力和创造力的艺术家而言,他的艺术永远没有“成熟”的时候,也不可能“成熟”,他永远在“成熟”的路上,所以他的艺术才有生命力,才有变化与发展的可能。周墉书画兼能,书法喜篆隶行草,都比较扎实。我主要想提一下他的画。
  周墉的画,以花鸟为主,兼作山水、人物,他是以篆籀的线质、行草的笔法入画的,而“以书入画”正是中国画之要义。用笔正,线劲道,耐看,整体上画就立得住。中国画是线的雄辩,线从书法中来,书法的质量直接决定着线的质量。周墉在书法上下的工夫不亚于在画上下的工夫,多年来的书写经验直接提升了他在绘画中对于线的把握。他的花鸟画,题材大多是我们非常熟悉的传统花鸟画所涉及的领域,当然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偏爱的新鲜的题材。周墉受吴昌硕和任伯年影响很大,他觉得,沉浸在对吴昌硕和任伯年的氛围中未尝不是一种积累和探索,他相信创新如同酿酒,是无意识地、慢慢酝酿、自然而然、最终发生的结果,一刻意,酒就坏了,一刻意,画就僵了硬了死了,所以,他认为,只要端正态度,找对路,按照艺术直觉走,顺其自然就是最好,自己的面貌最终会随着生命深度、情感浓度、笔墨厚度的累积和提升而降临的。
  周墉也喜作人物画,偏重女人体,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和喜爱,但他极少示人,他认为,这样的作品更多的是私密的,自己创作出来就行了,抛到社会上去,很多人接受不了,给别人带来审美尴尬,又何苦来着。我觉得周墉可爱就可爱在这些地方,随意,随心,随性,当然,更随手,随手一画,随手一写,随手一放,或者随手一赠……这是心手两畅的艺术体现嘛,人一刻意,就拘谨,就无情,就不可爱了。
  因生于沂蒙、长于沂蒙,周墉对沂蒙有着深刻的生命体验和美学理解。近年来,他画了一大批描绘沂蒙风物尤其是农具的作品:车子、篓子、耙子;铁锨、铁镐、铁铲、䦆头;耩子、碾子、磙子、磨盘、碌碡等等。直观的物象组合,线与面的融会,笔墨的直观表达,倾诉乡愁,表达思念,不求意趣,但又不失意趣与生活,正是这些画的独特之处。他将这个系列定位为自己的创作。我想,这是客观的,也体现着他的想法。从生活中来,到艺术那里去,不正是许多艺术追求者的状态?画乡土农具,具体从齐白石那里开始,白石老人画草垛、筐子、鸡笼子、耙子、锄头等,到了郭味蕖那里得到了进一步丰富,将山水和花鸟元素加到了这个题材里。周墉正是沿着这个题材向前走的,强调题材的单纯性,归纳美学的系统性,突出笔墨的写实性,最终要提升物象的艺术性。
  周墉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他每天都花费大量时间临习古画,中间穿插着自己的创作,临习与创作、应请索相结合,日子在慢节奏中浸润着,笔墨逐渐走向性灵的通透与放达。
  周墉长我几岁,这位老兄身材瘦削,皮肤黝黑,心地单纯,性嗜酒,喜香烟,好书画,乃真性情之人,以我看来,人无性情很正常,但装性情就讨人嫌,真性情之人恰恰最可爱。周墉时而沉默寡言,时而滔滔不绝。当他独处时,往往创作力非常旺盛,打开音乐,信手挥毫,笔下作品源源不断。面对朋友时的周墉,总是打开话匣子,无话不说。他的朋友多为性情之人,没心没肺,不求甚解,相聚一起,无所顾忌。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志趣相投,肝胆相照,无须设防。环顾左右,性情之友成珍稀动物矣。
  孔子论《诗经》说:“发乎情,止乎礼义”。所有艺术都是从“情”那里生发出来的,“情”是艺术之母。李贽提出“性灵说”,可视为对“情”字作为艺术种子的强调和深入探析。与“情”相比,“性灵”是更高级的艺术情感,高级的中国画尤其是文人画往往来自于“性灵”,我想,“性灵”二字用在周墉身上很合适,这都是他的体现。一个性灵之人,多情,丰富,好玩,筋骨血肉精气神丰满,艺术才有跳出来的可能,相信性灵的周墉会以性灵取胜,完善自己的画图人生。
  2017年5月27日于石头小记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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