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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唠叨
  

陈常修
  母亲的唠叨像一股清泉滋润着我的心田,“母亲节"来临之际,咱一起分享一位母亲牵肠挂肚般的唠叨。
  孩童时,家住穷乡僻壤,家家孩子多,村里没有幼儿园,熊孩子聚在一起嘻戏打闹,妈妈口中好说的一群“无王蜂"。常有“挂花"的,母亲没少唠叨:好好和小朋友玩,不要打架,做毛主席的好孩子!也许我天生胆小,同龄中又身显单薄,也许是“父母德高,子女良教",尤其是对“做毛主席的好孩子”心存敬畏,我很少跟伙伴们干仗,甚至有点懦弱,经常受欺负。“不要到水边去玩,很危险,沉入水底就见不到妈妈了!”以致于我到现在还是旱鸭子,不会凫水,只能在汪塘边或浅水里为小朋友们呐喊助威。倒是有一次我立了功,邻居儿子“稳当"落了水,我开始还认为是他故弄玄虚,甚至还在幸灾乐祸,一看像是翻白眼,我腿都吓哆嗦了,赶紧喊来大人,好歹有惊无险。“稳当"差点不稳当,喝了一肚子汪水,脸色苍白,趴在大人身上控了半天,他妈烧了很多蒜瓣给他吃了,蔫了好几天。到现在当了小老板,还经常找我坐坐,喝个小酒,但有忌讳,就是别提喝酒就着蒜瓣啊!
  上学时候,忙忙碌碌的母亲唠叨有增无减。这次考试第几名?怎么又倒退了!写字了没有,写完了?别贪耍。那时候写作业叫“写字",可见语文课的重要性。我早写完了,放学在学校里就完成了,我一遍遍解释着。那行,那行!去耍吧,要不你去岭上挖点兔子食,最好挖苦菜子,小兔子吃了不吐黄水。我这个后悔啊,早知道谎称没完成作业多好!以后我都藏着心眼,少留点作业,应付场面。有时捎着作业到邻居家做,实际上早已溜之大吉。
  上高中住校,每周回家拿妈妈起早贪黑烙下的地瓜干煎饼,外加一罐头瓶子咸菜,两元的零花钱。母亲倒是不常打听成绩了,已有逆反心理的中学生厌烦家长打听名次。总是唠叨些要吃好,不要吃凉了,落下病根;年幼时感觉不到,年纪大了受罪;你看看你妈就是这样,小时候有几回吃凉了饭,现在老是胃疼……每次都结合着实例说明,我尽管有点不自在,也是哼哼哈哈的答应着。
  大学毕业后,我走上了工作岗位,这时候妈妈的唠叨升级,不亚于上政治课。咱听领导的,好好干,咱千万别贪污。大字不识一个的妈妈也不懂什么是贪污,但她知道那是坏事,做错了就是坏人,多么直白的教育,也是最有效的教诲,反正我知道听妈妈的没错。
  结婚生子,已过不惑之年。母亲老是嘱咐:俺孙子学习怎么样,别责怪他,你小时候俺没打骂你,你学习不也很好吗;慢慢来,孩子靠教育,不能打;儿媳身体怎么样,饭量小,身子弱,多给买点营养品,水果不能断。知道,嗯嗯!我习惯地应称着,心里想,我都多大了,还不知疼老婆孩子?
  在妈妈心里儿女好像永远长不大,满头白发的母亲还在唠叨:少给我买补品,没有多少真的,粗茶淡饭吃习惯了;你爸吃的药不多了,这几天回家时给拿点;得学会攒钱,不还得给我领来个漂亮孙子媳妇,我就盼这一天,红包我都备好了;瞅空回家拿菜,自己种的吃了放心,城里卖的韭菜闻着就有药味。半月十天回家一趟,酒足饭饱,葱韭菜蒜给拾掇一后备箱,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母一百岁,常念八十儿",母亲有永远操不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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