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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地名召唤我

  张所昆
  1987年,我从上海一所水运院校毕业,来到了新兴的港口城市日照。要说来日照,我极不情愿。那年头毕业不光包分配,还得要求服从分配,我老家是青岛地区的,按理说应该分配到青岛市港航单位才是,可我却被莫名其妙地列入了什么“委培生”,稀里糊涂被定向分配日照一港口企业。
  小时候在老家常收听山东新闻,我才知道省内有个日照县,当时就感觉“日照”名字既响亮,又特别。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日照”地名便留在了我的脑海里。来到日照以后,据当地人介绍,日照东临大海,海上日出,初光先照,因而得名“日照”。虽已成为港口工作者,但对地方历史尤其是地名史话,我倒是蛮有兴趣,这应该缘由我读高中时就担任文科班地理课代表,对人文地理事物一向比较敏感。上述关于“日照”得名的解释,我并不相信,理由很简单:就地理位置而言,威海、烟台和青岛都比日照更居东,若说初光先照,那也轮不到日照。
  来日照的头几年里,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都非常艰苦,我因此而不安心,老想着办调动,但最终也没能办成。经历了太多的挫折,也只好抱着认命的心态,不再追求回家乡青岛工作。都说“既来之,则安之”,个人又到了男大当婚的年龄,于是乎,我便在日照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安家立业了。
  没有了离开日照的念头,我开始全身心地投入港口事业。十年间,我从普通管理岗位逐步走上了中层副职和正职,大好年华都奉献给了港口。有些踌躇满志的我,满以为自己这辈子将要与港口结缘到底了,不曾想,2007年一个夏夜,在从单位返家途中,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事故中,我的脑颅破裂,经过近一年的住院治疗和养护,虽已无大碍,但留有后遗症。重新回到港口后,我是多么希望能如往日那样正常上班啊,可是,经历变故和磨难的我,一直无法适应工作要求,最终不得不办理了离岗休养。
  长年的疗养和休息,实在是无聊至极。静心读书,勤于思考,把感触和收获写入日记,这是我打发时间的主要方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不用上班的日子里,我饱览了难以计数的国学典籍和文史书刊,还收看了一系列的名家讲座,自感视野大开,学识见长,弥补了自己没能就读文史类大学的遗憾。
  看书自学的同时,不免会思考人生:四五十岁,正是男人成就一番事业的时候,而我却成了赋闲之人。唉,处在人生转折点上,怎样才能展现人生价值呢?经过反复考虑,一个切合自己现状和爱好的人生计划,在我头脑中慢慢形成———
  我要在探索日照人文社会科学奥秘方面,去做些尝试,争取为社会、为城市有所贡献!扎根日照二十多年,我对日照的山川形胜、风土人情,早已不再陌生,加上我对地名学情有独钟,于是,我决定从研究日照行政区内具有特色或者历史文化意蕴的地名入手。
  一边研究,一边撰文。先是《泻湖,还是潟湖?》由《黄海晨刊》登载,继而《涛雒缘何取“雒”字》在《日照日报》发表,接下来《“石河县”与日照城的传说》见于省报,更有《日照古镇碑廓,名字或因项橐》上了“中国社会科学网”……
  上述各篇文章,尤其是对涛雒和碑廓两个古老地名的独到见解,在我市文化界引起不小的反响。市史志办主任李世恩先生约见我,对我的行为给予了赞赏和肯定。送别时,他笑着撂出一句激励我的话:“有本事,您把‘日照’名字来由给鼓捣出来!”哈哈哈,我何尝不想呢,借着李主任的鼓劲,我开始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克服种种困难,对“日照”进行了不懈地探索和考证,终于有了结果———2016年6月1日《大众日报》使用了半个版面,刊登了拙文《“日照”得名或因山顶道观》。6月12日,《日照日报》做了转载。时任日照市委书记杨军同志阅读了该文,并特意作了文字批示,要求市有关部门予以重视。
  此后,我又发表了更多的关于日照地名的文章,例如:《光绪<日照县志>曲解“阿掖山”名》《这个“冫口”字谁认得?》《岚山老爷顶,“老爷”指的谁?》《日照简称“照”若何》《“海曲”漫谈》《日照有个“湣王台”》《美哉,岚山“海屋”村名》《碑廓缘何读“碑gu
ō”》《话说“天台山”》……这些文章,在网络上基本都能搜索到。你还别说,日照的地名素材实在是丰富,我直感觉写也写不完,近来我正在构思《岚山头得名或因“栏头山”》等几则新文。顺便多赘几句,除了日照地名,我还在探究胶东半岛一些古老地名,已公开发表了多篇作品,如《烟台“栖霞”得名新解》《五沽河畔钓鱼台》(此钓鱼台,是青岛莱西的一古村落)等。
  生活中的我,还喜欢猜谜与制谜,几年前我选择了一些具有文意的日照地名,制作成谜面,加起来共有30多条,提供给了市元宵灯会等场合使用。这些原汁原味充满乡土气息的谜语,很受日照市民欢迎,为此,先后有两家媒体对我进行过采访报道。
  其实,不仅仅限于地名文化,我对日照的人文历史同样抱有极大兴趣,已经发表或正待发表的论文也有很多,譬如,《尉迟恭何曾来过阿掖山》《碑廓“大碑”哪去了》《丁泰<登奎山>望到哪里》《“东夷”是蔑称吗》《海上碑之我见》……
  需要强调的是,在探考古老地名来由以及地方人文历史方面,我从不盲从前人既有的结论或说法,而是自成一家。广泛考证,多点开花,须要倾注大量心血,而我却乐此不疲。算起来,我已发表了几十篇考证地名和探讨历史的文章,合计约有二十多万字,或可考虑结集成书了。其中的某些篇章,已被收入《日照文史》《文史集萃》等文献型书刊,我个人还被地方政协聘请为文史研究员。
  古人语云:文章千古事。本文谈及的一篇篇拙作,其中的观点和论断正确与否,少不了还要经过时间来检验。值得一提的是,2017年夏,河山风景区在山顶地带施工,意外发现了古建筑遗迹,市电视台在山顶工地对我进行了现场采访。我认为,此处遗迹的发现,或可初步印证《“日照”得名或因山顶道观》中的一些观点并非妄言。
  我还想告诉大家,在探秘日照地名及历史的过程中,我有幸得到了北京大学教授、日照籍史学大家张传玺老先生的深厚关爱和无私指教。他认真审阅了我寄去的所有文章,并给予了高度评价。他在赠我新书的扉页上写道:“您对日照的老地名之热情、认真调查研究,感动了任何日照人。”
  三十余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回首往事,先是我被莫名其妙地分配到日照,后又晴天霹雳摊上车祸,无奈只得离岗休养,从此迷恋上日照地名文化……冥冥之中,突然有一念在脑际闪现:莫非上天是有意安排我来考证日照地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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