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宪武
俗话说:“秋后的蚂蚱,蹦不几天了。”其实不然,按农历节气,从立秋到霜降这段时间,正是蚂蚱生长的旺期,也是肥壮期。
在农村,蚂蚱对庄稼来说,应该算作害虫,同时也是农人的一种野美味。
这季节,无论是在庄稼地里,还是在山野的草丛中,随手都可以捉到蚂蚱。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有三种蚂蚱我与小伙伴们常常捉来,就地取材,用干野草点火将其烧熟,当作美味来分享:一种叫“登登山”,属块头最大的,也是最凶的,在捕捉它时,不小心手会被它尖锐的牙齿咬破,它浑身绿色,常常隐藏在草丛或庄稼叶子下,且它那两只粗壮的大腿能蹦跳得很远,不太容易被捉到;还有一种叫“蛸目夹”,一幅细长的绿色身躯,并长有翅膀可以飞行;再有一种叫“土油蹦”,浑身土黄色,形状粗短,油性较大,母的肚子有饱满的籽,烧熟吃起来口味鲜香。
每到这个季节,不光孩子们抓蚂蚱,就连忙农活的大人们也常常顺手捉蚂蚱。人们除了将捉来的蚂蚱在野外经烧烤后给嘴过把馋瘾外,还将一些个头大且肥实的用长草将其穿成一串一串的带回家,经剪翅等处理后,放入坛子里加盐腌制后封口,到过节时取出用食油炸一炸,则是一道颇受欢迎的绿色美味佳肴。
如今,节日的餐桌上,倒是很少见到油炸蚂蚱这道美味了。我想,大概是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现时,人们过节的菜谱更加讲究,海参鲍鱼、鸡鸭牛肉一类颇为丰盛,像油炸蚂蚱这类土菜上不了大雅之堂;二是人们生产生活环境的改变,单就庄稼地里大量使用农药,也使得蚂蚱的生存环境变得恶劣而使之大量减少。不过,我还是很怀念那种自然环境及其所带来的绿色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