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玺

一
来一曲优雅的华尔兹吧
这葱翠人间，草坪
阳光从高架直直铺向大海
秋虫拉开交响乐的伴奏
即使是芽尖，也流淌着芬芳清冽的鸡尾酒

抑或，把您高贵的头颅也轻轻弯下
我的怀里自有五莲山的甘霖，还有
银杏树下，蜗牛触须的羞涩眼神
摩崖石刻上，铁甲虫的小小野望

从黎明开始，我就一直仰望
无论从塔尖，山头，还是有波涛的海角
抑或某个冒着炊烟的屋顶，汽车轰鸣而过
看到你的每一缕光丝，犹如看到流淌的光阴
我们，这秋高气爽的日照 

二
就这样，跟在阳光后面
聆听种子发芽，或是花开的声音
燕子低飞，云雀匆忙，苍隼冲上高空
曾经，浮来山的故事陪我一起歌唱

我把轻吻留给又一次起身攀爬的蜗牛
轻轻抚摸窗帘后面激动眼神
再倾斜一点，就抛给穿蓑衣的诗人
从前山出发，到了后山
所有的印痕已绽开，山花烂漫

到后来，我怔怔停留于一段枯萎的苇枝
想要深情触摸，大海的淡影
红帆的船与我深吻，然后轻声道别
连那群调皮的鱼都甩开尾翼，逆流远行

在秋天，我是一场日渐冰寒的细雨
我的足迹追逐春与夏，流，或长
亦是这秋天，激情留驻的日照 

三
相比于一场雨，天空更近了些
群山似乎清晰地印在眼
前即使是山顶的树
迎风起舞，将绿色依次送出

他藏在绒布般的蓝天后面，不住欣喜
润开坚冰下的河床，鱼儿穿梭或跳跃
唤醒水草，颤栗般飘摇

他的歌声串起秋天的音符
燕鸥，云雀，还有晚来的鸿雁
合唱团演奏有温度的交响乐
绿了窗前的池塘
大路宽阔，田野芬芳

在日照，我从石桥下的晚秋投影里
再次望见微波荡漾的阳光
他把无数个影子留给我
也留给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