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作家高兴宇历时两年多,完成国内首部系统叙述五代十国主要事件、重要人物的长篇历史小说《五代十国》——
全媒体记者 宋庆艳
宋朝前,有段明珠蒙尘的历史,那就是五代十国。那是一个奇峰叠起的时代,是一段扑朔迷离的传奇。论精彩,五代十国绝不亚于三国。
记者拿到中国书籍出版社寄来的《五代十国》上下册样书,是在高兴宇的办公室内。
高兴宇,日照人,《读者》签约作家,日照市人大常委会首批咨询专家,历史文化学者。他从事写作30多年,尤其擅长历史小说。他坦率健谈、笑容爽朗,有着一种侠客气质和山东人特有的质朴。
“精彩不亚于三国”“造就着一个个传奇”,手捧这两本总计85万多字的长篇历史小说,令人有一睹为快的冲动。就五代十国那段风云跌宕的历史和其创作过程,记者进行了采访。
谈到这本历史小说的创作初衷,高兴宇说:“这首先是源于我对历史小说的痴迷,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此外,现在市面上关于五代十国的图书都是碎片化呈现,没有一本书完整系统地讲述这段历史,于是我有了一个想法,要把这段历史按照时间线索,把主要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呈现出来,并通过故事描述、人物对话来阐述历史脉络、因果联系,让读者不仅能读到五代十国的历史,还能在精彩的故事中享受阅读的快乐,引发思想的启迪。简言之,我做的就是为这段历史挖掘、扶正、打磨、添彩的活儿。”
五代十国的“乱”,是割据政权太多,相互之间错综复杂。还有个乱,是世道衰、人伦坏、亲疏之理反其常、干戈起于骨肉、异类合为父子,今天是将孙,明天摇身一变就成为了皇爷。这许许多多的乱,给文学创作带来了难度,这也是造成五代十国文学作品极少的一个主要原因。
要把五代十国中的5个中原王朝、二三十个割据政权以及50多个皇帝和形形色色的历史人物梳理成文,谈何容易?
高兴宇用数年时间,认真阅读提炼《新五代史》《旧五代史》《资治通鉴》《十国春秋》《辽史》《宋史》里的五代十国史料,对五代十国一个个政权进行考证,对一个个人物进行校正,终于将一团乱麻织成了一条彩绸。
“资料整理和润色是一项极其考验耐心的工程,而从那些庞杂的人物关系里找脉络,并考证每个人真实的命运,则更为艰苦,因为当时的朝代更替太快,他们的姓名变化也快,今天是张三,明天就叫了李四,但条分缕析后的柳暗花明,就是最让人快乐的时刻。”高兴宇说。
高兴宇所著《五代十国》,素材来源于史实,作品保持了历史本来的特色和风格。该书从黄巢起义开始,到宋朝统一十国为止,以时间为主轴,叙述了二三十个割据政权的兴亡历史和二三百个真实人物的起伏人生——
黄巢起义,搅乱了腐朽不堪的晚唐。各路军阀穷兵黩武,嗜杀成性。各种欲望失去约束,寡廉鲜耻。混乱中,一幕幕大戏上演:后梁乱象丛生,德义不存;后唐虎头蛇尾,遗憾连连;后晋引狼入室,遗祸百年;后汉运交华盖,坐享其成;后周枯木逢春,天不济人。在公元907年—979年这72年间,随着五代的更替,前蜀、南汉、南吴、吴越、南平、南楚、闽、后蜀、南唐、北汉十个王国或兴替,或并存,最终归于寂静。五代十国的内乱,给了契丹南侵的机会,辽国得以建立。这些游牧民族,像是倒进油锅里的一盆水,让原本动荡不安的中原之地更加沸腾。
李克用、杨行密、王建、刘隐、李存勖、李嗣源、石敬瑭、孟知祥、刘知远、柴用,这些乱世枭雄;李存孝、元行钦、夏鲁奇、王彦章、刘鄩、朱瑾、安仁义、刘知俊、周德威、林仁肇,这十大猛将;敬翔、李振、周庠、盖寓、袁袭、严可求、韩延徽、梁震、王朴、赵普,这十大幕僚等各种人物,在五代十国这幅历史画卷中铺陈开来。他们在刀头上舐血,在绝地里求生,在黑暗中思索,在无人处大哭。
在《五代十国》这本书里,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过程之曲折、斗争之激烈、命运之无常、特色之鲜明,让人震撼不已。“由乱到治”“因因果果”“时也命也”,这三大线索串起蒙尘明珠:《五代十国》。
中原王朝、割据王国勾心斗角、朝不保夕,是五代十国的主旋律;烽火连天、政权更迭、混乱无序、德义混乱,是五代十国的时代特征。《新五代史》作者欧阳修说:“呜呼!五代之乱极矣。”乱世是个魔鬼,把世间的美、丑、善、恶尽情释放。数十年间,数百位乱世枭雄个个用拳头说话。到了五代后期,一些英雄人物开始思索用什么来结束乱世,甚至祈祷拯救中国的圣人出现。最后,赵匡胤横空出世,建立了宋朝。他在抱着马脖往前冲杀的乱世中,思索治世之道,大改尚武之风,宋朝文化由此繁荣兴盛。
看完《五代十国》,我们才明白,为什么会半部《论语》治天下,为什么会有《钱氏家训》;我们才明白,唐朝和宋朝仅仅相隔53年,为什么会风格迥异;我们才明白,在冰封雪冻中求温暖,在枪林箭雨中求生存,其实有着众多技巧。
之所以选择在业界拥有独特影响的中国书籍出版社出版该书,这里面也有一段小故事。2023年7月,高兴宇到济南参加书博会,期间与中国书籍出版社的人员交流,留下联系方式,并将已完成初稿的《五代十国》样稿发给该出版社,没想到大获认可,随后便是修改稿件和出版印刷阶段。
在创作阶段,高兴宇每天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三四个小时,从未间断。“一切源于热爱,当你沉浸其中的时候,感觉就像和书中的人物一起经历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那种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记者信手翻开《五代十国》这本书,便被精炼生动的语言吸引住了——— “877年的冬天,天气异常寒冷。大雪下了三天三夜,长安街道宛如银子铸成,那么亮,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短剑一样挂在屋檐前,行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烟。西北风猛烈地吹着,枯枝无力地吱吱作响,做着最后的挣扎。十六岁的唐僖宗坐在皇宫中烤着炉火……”
值得一提的是,每个章节的引子都以与该部分历史人物相关的诗词引出,文中引经据典,巧妙穿插诗词,可谓一大特色。
可以这样说,长篇历史小说《五代十国》是部乱世史,是部哲学书,是部诗词集,是部故事汇。该书的贡献,是把一段乱史写成了一个有机鲜活整体。虽然该书中有许多乱世的描写,但用事实、因果对乱世进行了批判,用《周易》《道德经》《论语》进行了画龙点睛。该书脉络清晰,阅读流畅,人物特色鲜明,情节跌宕起伏。书中的人物发展、故事进程,完整统一并且合乎逻辑,在一个个轮番登场的历史人物和事件中再现了宏大的历史进程。
乱世中的故事,最惊心动魄;乱世中的智慧,最冰雪剔透。《五代十国》注重思想性、艺术性,虽然成败只是一瞬间,但最后的决定因素都是智、勇、仁、义。读这部历史小说,时而热血沸腾,时而脊背发凉,时而如饮美酒,时而如鲠在喉,你会从反面案例中照出自己的缺陷,会从正面奋争中映出自己的潜力,从而在乱世宝藏中挖掘出人生和人性的黄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