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勇
秋日里,田埂如赛道般铺在田间,有一群孩子在尽情奔跑。
美丽的小村庄里,一块块方方正正的田地被村民们打理得规规整整。秋风里,田里的庄稼轻轻拂动,尽享秋日的清新,村民们在田间地头弄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派闲然的田园美景。条条田埂有宽有窄,窄的只够一人行走,藏在田间,庄稼长起时,会被遮掩得看不见。宽的显眼,可容纳好几个并排走,几家田的旁边就会有这么一条,便于耕种运输,而且之间还有沟渠,不误灌溉。整个村庄的农田里纵横的田埂和沟渠,正是一条条通往粮仓的小康之路。
田埂除了大人们在田间干农活时可用,小孩子们自然可以体验大人们走过的路。窄的田埂因容易破坏庄稼,自觉不走,宽的田埂自由出入。我们在上面你追我跑,打滚翻爬,嬉戏打闹,好生快活。
有时碰到村里打水灌溉,我们就守在田埂沟边,盯着是否有鱼可下手。即使没有鱼,站在沟里玩水也刺激。虽说我不会游泳,但我或在里面蹚水走,或捧水洒在两边的田里,或直接在沟里追人,行动缓慢,浑身是水,不小心还会栽到水里。幸好沟不深,否则旁边的大人们就要传来声声呵斥。我们跑着闹着,嬉笑声在田埂上奔跑,一直飘荡在田野的上空。
每天放学早,我几乎不走大路,只穿梭在田间小道上。大家结伴而行,将书包往旁边草地上一扔,找找埂边的野果子,捉捉昆虫,玩够了才回家。走在田埂上,田里草叶庄稼的气息和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在阳光下满满的自然之香。有时索性躺在田埂上,望着蓝天上的白云飘来飘去,好似载着我的梦晃晃悠悠地飘向远方。
若遇连日大雨,地势低的稻田会被淹没,田边大河里的鱼也会游进来,站在田埂上伺机捉鱼也是一件乐事。若看见近处目标,会蹑手蹑脚地过去徒手瞬间扑过去,哪管弄湿了衣服。我为避免与他们抢都是瞄准远处的鱼。我先是一路小跑,快靠近时,轻轻地猫着身子走过去,瞄准方向和时间,二话不说猛扑过去,常常会得手,两手捏着鱼,别提有多兴奋了。也有扑空之时,并不放弃,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我们站在田埂上,一会儿是跑的身影,一会半蹲在那,一会扑腾一声,好一个水上乐园,只是鱼儿们在田里窜来窜去不知如何是好。
跑着跑着,一群小孩儿都长大了,田埂随着城市建设没了踪影。儿时在田埂上自由奔跑的雀跃身影永驻心田,它们好似一个个快乐的音符,总在记忆深处欢快地跳跃,心生温暖。那份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会伴着我在未来的道路上不惧风雨,一路向阳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