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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端午
  

皖鲁念烟
  闻不到粽叶、艾草和蒲苇的清香,见不到儿时各家各户门头插的辟邪、辟蚁用的蒲苇,顿时感觉城里的端午总比老家的端午少了那几份韵味,甚至都有点让人觉得不是过节了。
  下班回家碰到一位卖艾草的老奶奶,和她攀谈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花一块钱买了一小把艾草,我也学着老家的母亲有模有样地插在门头上。
  端午,早已记不清从哪一年开始不在老家过了,也许此时此刻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包粽子吧……记忆里奶奶包的粽子又玲珑又结实,糯米都是由刚收割上来的新稻碾的,每一粒都晶莹剔透,拌上家里收获的红豆、绿豆、花生米,舀上一大勺用粽叶裹好,再放上一粒蜜枣,最后用红绳捆绑扎实,这样做出来的粽子既好看又好吃。
  那时候,包的粽子有点多,吃不完又没有冰箱,奶奶就会把粽子放在菜篮里,用绳子吊在井里。这种原始的储存方法能够让粽子至少五天以内都不会变质,唯一的缺点就是会招来很多蚂蚁,放的时间越久粽子上的蚂蚁就会越多。刚从井里提上来的凉粽子拌上白砂糖一直是我小时候的最爱,如今想想,也满嘴都是糯米的甜糯和粽叶的清香。
  儿时的端午,除了粽子还有鸭蛋,那时候家里每到初春就会养两到三只雏鸭,到端午的时候基本都会下蛋了。母亲制作的咸鸭蛋那是一绝,新鲜鸭蛋清洗干净,放在阴凉处晾干,而后一个一个精心码放在腌菜用的坛子里,倒上高浓度白酒、食盐和清水。水必须是干净的,不能含有一点杂质,母亲一般都是选择凉白开水,用塑料袋和细绳封好坛口,存放在阴凉的角落里,十五到二十天就可以食用了。蒸好的咸鸭蛋每剥开一个,用筷子轻戳开蛋白,蛋黄里的黄油就会洇洇冒出,流得满手都是。
  记忆中的端午,我还在睡梦中,母亲就已洗好了咸鸭蛋,开始忙碌着一家人的早饭了。在乡村,野生河蟹、河鱼自然是端午餐桌上的主打菜,河鱼是父亲用丝网捕捉的,那是一种比头发丝还细的透明的线做成的网,网上会有一些小洞,鱼游过去穿过小洞时背上的鳍就会被卡住,由于丝网十分柔软,鱼越挣扎就会缠得越紧,只有等待着被捕获的份了。说到河鱼,不得不提一下家乡河蟹了,家乡河蟹因为两个大钳子长满绒毛,称为毛蟹,这种蟹个头很大且膏肥味美。父亲逮河蟹的手法也很独特,先用枯萎的芦苇杆捆成一排,然后插在水流的下游处。等到天黑时,河蟹就会顺着水流往下游爬,遇到芦苇杆挡路自然会爬上去,但是芦苇杆表面又比较光滑,任凭河蟹怎么努力爬到一半就会掉下来,然后又继续往上爬,最后全部积聚在芦苇杆下端。等到天微微有点亮的时候,父亲就会拿上手电筒,提着桶到前一天放置芦苇杆的地方收获河蟹,运气好时,一个“陷阱”就能收获三四斤河蟹。
  吃完了饭,等母亲匆匆洗完碗,父亲就会骑上摩托车带上我和母亲到村子桥头看划龙舟比赛。比赛的选手是每个村派出一个代表队的乡亲,看比赛的人很多,人山人海到处围得水泄不通。比赛的奖品很简单,往往只是几条毛巾或者糯米糕等点心,参加比赛的人肯定不是奔着奖品去的,都是图一个热闹和喜庆。等开始比赛的号角声吹响,这时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十余条龙舟竞发,那场面好不热闹。
  如今的端午早已失去了原来的那种味道,没有艾草、没有咸鸭蛋、没有龙舟甚至没有粽子,经济化的时代人们都在为生活所奔波,那种美好的端午回忆离我们渐行渐远了。
  我停下笔,看着窗外,远处的芦苇因为没人采摘而长得茂盛,今年的端午不知道母亲是否还会制作咸鸭蛋,奶奶包的粽子是否还和以前一样香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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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6 版: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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