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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 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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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军
  我的出生地是听父母讲述的。
  凭着小时候的记忆,家就在一个石头砌墙、麦草作顶的房屋内,周围上下坡沟里还坐落着其他走向不一的草房,约有十几排,那是我们的邻家。家的背后是一座高高的山,山脚下是一条深深的沟。家门前还有一个不大的庭院,庭院的中间是两棵苹果树。听惯了鸡鸣犬吠山里生活的孩童伙伴,在院里尽情玩耍,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童年,这就是自己最早记忆里的家园。
  慢慢地,知道了家住地的名字——— 柴崮峪。一个听起来不太响亮的地名。
  四季更迭。儿时的伙伴上学了,却绝不耽误放学后的玩耍。先是玩烟盒,玩玻璃弹珠,滚铁环,玩“藏猫猫”游戏;而后是爬山翻蝎子,抓昆虫“水牛”,采蘑菇,捉蝈蝈;稍大一点,便开始去水库游泳,大坝跳水……
  记得有一年的夏季,雨过天晴,正是昆虫“水牛”出没飞舞的时刻。为了抓住时机,我们几个男伙伴迅速上山捕捉。这是一种味道鲜美的昆虫,营养味美绝不逊色于蝉。经过四五个伙伴一个时辰的“奋力追捕”,终于在晚饭前活捉了十几只。可能是因为那时的我强势的原因,本次“战利品”归我一人享用,回家剪翅洗净,油锅煎炸,蘸盐入口。那味道,现在回忆起来,都条件反射……
  近四十年过去了,当我再次回到这里,凝视着这片曾带给我们无穷快乐的故土,心中涌出浓浓的乡愁。多么渴望能像电影一样,让镜头在那片梯田和果园中聚焦,切换到几十年前的家园,切换到那一条条崎岖不平的小路,回到那群无忧无虑、嬉戏打闹的孩子群中。而如今,时过、人去、物非,再也没有袅袅炊烟,没有涌动的人群,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怡然自乐,鸡犬相闻”的景观。
  我们是一群军工的子弟,父辈们来自“五湖四海”。而我们这群孩子却是地道的沂蒙山人。
  我出生在古都西安,祖籍是山西。一岁时就随父母来到了这沂蒙老区,家就安在柴崮山下。这里当时曾是一个人群相对密集的地方。来自全国各地军工大企业的职工,带着家眷,赶赴这里,安家落户,为了建设国家军事武器的后方基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历史已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野,被人们慢慢地淡忘。曾经轰轰烈烈的军工三线建设,也将渐渐地湮灭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之中。可我们这群婴儿时期就在这山脚下生活的孩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这片山沟,这片故土。因为这里承载着我们童年的欢乐,承载着我们甜蜜、阳光的少年时光,承载着我们曾经的青春和梦想。
  这里是我们的家园,这里是我们的故乡!
  光阴荏苒,几十年在“去留无意”中度过;岁月悠悠,令人感慨人生苦短。
  这已是我第四次踏上故土,回到她朴实温暖的怀抱,贴近她的胸膛感受她的呼吸;体味她亲人般的温暖,追忆那萦绕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眷恋。
  昔日的家院已变成堤堰,昔日玩耍的坪坝已成果园;再也找不到回家的小路,看不到雀跃的伙伴,再也听不到父母亲吃饭时的叫喊……
  柴崮山,你可记得那群孩子的笑声?干插缝的堤堰,你可知道这曾是我的家园?
  (作者单位:山东裕鑫动力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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