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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红色群落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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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流 纪红建

  (接上期)
  第二次俺又去送,还没走,汉奸就发现俺了,不让俺走。俺就哭,俺说黑了,俺没一路的,家这么远。汉奸见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挥挥手让俺走了。俺们不光送信,还去收信。当时付诚是联络网的网长,之前都是他自己去取信,到后来他就找到俺。他说,你是小孩,不太引人注意,你去吧。俺说行。他说,区公所里有个墓碑,碑裂开了一个窟窿,有的话,那个信就在里头,没有就不在里头。石碑就在村北方的岭上。
  苗希臣接着他哥哥的话说,国民党进攻咱解放区时,那是1947年的事了。敌人一扫荡,向咱这儿走,离咱这儿就近了,咱这儿就跑。一次,后庄岭大墩子站岗的看着敌人从西边来了,就通知咱这边的人,咱这边的人就向东跑。跑的时候,俺哥哥还担着枪。俺那时就记事了,记得到了东边一个庄叫曹岭。曹岭那些庄户人家就说,你看那个年幼的还担枪,还不快跑,还担着,叫敌人逮着那还了得。但俺哥哥没有扔,一直担着向东跑。那些枪不是俺哥哥的,是民兵的,俺父亲领着民兵呢。
  苗希邦说,俺是1947年入党的。村里选的,也宣誓了,还写了申请,填了入党表。但俺不会写字,是人家代写的。当时人家问俺如何写申请,俺就说,服从领导,听从指挥,党叫俺干啥俺就干啥。俺还表了决心,主要是两点,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俺写了申请后,等了一两个月,一直到割麦子了,才正式发展俺入党。俺们那批共批了四个,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后来那两个女的没转正。俺姐姐叫苗希桂,她当时也是俺父亲的好助手。她不是党员,是团员。十四五岁就参加了团员,带头为部队缝衣服、做鞋子。一次部队上来了两名女八路就和俺姐姐住在一起,俺姐姐跟着女八路组织当地村民学习文化、宣传革命,很快成为了骨干分子。
  俺也干过保管,这是建国后的事了。当时公社叫俺管理区里的粮库,各个大队都有粮库,也需要保管,俺就在大队当林业队长兼大队保管。那时管林业和当保管都是个得罪人的活,组织上非叫俺干,说,你是党员,你不干不行。俺干的那些年,岭上栽着苹果树,满山的果子,大队还搞着副业,搞得很好,到秋收以后算账,庄里一个人还能分六块钱。那时,别看只有六块钱,别的庄里连六角钱都分不到,他们馋得不得了。俺一直干到57岁下来,干了三十来年。俺还管理着五保户。为什么管理着五保户呢?五保户烧柴、吃粮什么的大队都管着,俺就经常给他们送柴火和粮食什么的。俺把五保户伺候走了五个。
  苗希邦没干保管后,苗家当保管员的线还没断,传统还没丢。苗希邦的三儿子苗秀山告诉我们说,俺当过兵,1981年在部队上入的党。俺父亲年纪大,不干了,俺从部队上回来后接着干。不是俺自己要干的,是大队干部请的,社员都赞同。可能他们觉得俺这苗家人比较实在,不会拿公家的东西,社员的眼光是雪亮的,是吧?因为你实在、老实,才叫你干保管,不然的话都弄你自己家里去,谁还敢叫你干保管,是吧?俺一干,就干了28年,现在还在干。
  81岁的苗希臣,是苗文路的二儿子,苗希邦的弟弟。他说,俺当了一辈子教师,在单位兼着当会计。俺哥哥光干活,捞不着上学,就俺上学,上了师范。1957年大部分教师打成了右派,教师不够用了,俺本来是学三年的,于是两年就下来了,分到小学教学。那时小学教师待遇很低,一个月才二十来块钱,好像是二十九块五,后来一步步地涨,到了三十四块五。不少老师因为工资低,生活困难,都下来不干了,或者想办法调到好单位去了。但俺父亲经常给俺敲警钟,他说,为党为百姓干点事就很好,党叫干什么都要好好干。不能嫌工资低,国家是培养你教学的,不是培养你发财的,你就好好教学就行了,工资高点低点,不要计较那么多,工资也不光咱自己低。最开始在沂南教书,后来回到了莒县。刚回来,中心校长就安排俺上一中学习。一中办了个教师培训班,招了两个班,一个数学班,一个语文班。俺参加了数学班。培训了半年多,后来选会计,把俺给选上了。理由可能是,俺做人诚实,另一个就是俺当时在数学班里半年没出什么差错,做事比较严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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