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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离开 只有悔

  追忆人:何女士
  遗物:一本《水浒传》
  又到清明,生活一切如常,只是再没有父亲。
  说起父亲,何女士眼圈红了:“后悔没有意识给父亲定期做个检查,后悔没多回两次家,后悔没对父亲多用点心,唉……不敢说,也不敢想!”
  三年前,何女士的父亲查出了癌症,已经是晚期,她和哥哥、弟弟将父亲接到医院,几次化疗过后,父亲脱发严重,并且食欲不好,越来越消瘦,看着骨瘦如柴的父亲,何女士心里满是愧疚。
  八个疗程的化疗结束,父亲没见好,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何女士变着花样地做父亲喜欢吃的菜,父亲却吃不了几口,本来大家一直瞒着没说,怕父亲知道病因打击太大,但是父亲却说:“没事,人总会老的,六十多岁,已经很好了。”
  何女士的妈妈告诉她,其实父亲早就知道了,因为她的爷爷也是癌症去世的,听说化疗,父亲就已经知道是癌症。说到此处,何女士哽咽了:“有些病是可防可控的,就是癌症发现得早,好的可能也大啊。你说我要是经常给父亲做做体检,是不是就早发现了?都怪我没有那个意识。”
  那年腊月二十八,何女士的父亲走了,没来得及过最后一个团圆年。她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父亲最喜欢的那本《水浒传》,已经旧得不成样子,有些地方破了,她又重新粘好。
  在何女士的记忆中,父亲特别严厉,小时候每次考试成绩不好都会挨吵,有时候甚至挨打,她特别惧怕父亲。但是父亲特别喜欢看《水浒传》,也喜欢给他们讲水浒人物,只有那个时候的父亲才是最慈祥最温柔的。那时候冬天没什么事,邻居的小朋友总会跑到家里玩,父亲就把煤炉烧得旺旺的,大家在火炉边围成一圈,父亲一边剥花生,一边给小朋友讲《水浒传》,听得小朋友入迷,每天都会跑来,那时的冬天家里热闹温暖。
  父亲走后,哥哥把母亲接到了城里,兄妹三人都在一个城市,一起守护母亲,何女士每周都会去看望母亲,他们还定期给母亲做体检,把对父亲的遗憾,都补偿给母亲,希望母亲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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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7 版:清明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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