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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云”的气质

  何小琼
  一直对云情有独钟。家住五楼,阳台远眺,视野开阔。远处是一幢幢高楼,近处是动车往来,还有一条宽敞的公路。没有高高的建筑物阻碍视线是一种享受,毕竟在飞速发展的城市,想静静欣赏一朵云的时间是那么宝贵。
  我所居住的城市南宁是座绿城,以半城绿树半城楼闻名,所以空气清新,就连云也有着曼妙的气质。初春的空气怡人,温润微微有些潮湿。清晨的天空是纯净的瓦蓝,那轻盈的云朵有着闲情,慵懒地随风撒开。太阳升起的地方,云朵洇染了层次分明的颜色,桔红、粉红、再到晕染开来的淡淡黄色。随着云的形态变幻,犹如仙子的裙裾摇曳生姿。那初升的太阳,款款而起。于是,那光线无限延伸,云更有了韵味,姿态更变幻无穷。
  晴朗天空下的云是空灵的、曼妙的、柔软的,稀薄得仿佛随时可以让风撒碎,但它们依旧闲庭漫步一般,随着风改变着形状,自由自在。或聚集在一起成一团棉花,或像被吹皱的纱裙,掀起的裙角风情无比。要是遇到风突然加骤。云也不惧且无畏,随即会很快改变形态和颜色,从一小朵一小朵到渐渐聚拢,从淡淡的灰到黑灰,再到乌云密布,有时候不用太长时间。这时,大地昏暗,飞沙走石,树木摇摆,花落成泥。云,随风而动,而变。可以由纯净柔美,转换为黯然失色。
  从前觉得云就像浮萍,来去无踪。年少时上学放学走的是小路,特别空旷,远处是青翠碧绿的山林,鸟儿歌声清脆美妙。而那时的云,是重重叠叠,花团锦簇的。随风可以变幻无数的景色,吸引着爱玩的我们跟着追逐。小孩子最喜欢奇妙的东西,微风轻轻时,云朵时聚时散,风就是一支神笔,天空就是画板,轻易地描绘着云的绰约风姿。是棉花、奔腾的骏马、威武的狮子、翩翩起舞的仙子、横刀立马的将军……天气晴朗时,我们在放学路上,会相互追逐着,抢着指点那是一朵什么云,恨不得窜上天空,与它们为伍。
  那时候应该是羡慕云的潇洒和自如,随风而动,从不拘泥于任何一个形状。它们自由,洒脱,欢喜时就快乐无比,乌云盖顶时可以尽情地下雨,好不惬意。
  人生海海,白驹过隙。长大后读到《小窗幽记》中写道:“去留无痕,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时我已经步入老年人行列,经历过人生多少酸甜苦辣,在得与失之间游荡徘徊。痛苦过,迷茫过,苦恼过,却没学会闲庭漫步,坐看风云。内心不舒展,便做不到如云朵闲逸。做不到像云那样能够自在舒卷,又哪里能够品尝到人生乐趣。
  一位我喜欢的作家写道:“云随风而动,顺应自然的规律,与自然融为一体;因而云能够坦然遨游于无边无际的天穹。人若有了云的气质,就会不为世间的变幻莫测所困扰,随风而动,顺应万物,没有内心的波澜起伏,从而能坦然面对一切事物。”风云变幻不过是人生路上一道分水岭,应该拥有云的气质,这样才拥有着坦荡淡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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