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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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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旭雯
  傍晚,我站在幼儿园门口,等待孩子放学。学校门口,聚集着一群家长,三三两两地闲谈。一位上海叔叔与我攀谈几句后,忽然问道:“小姑娘是浙江人吧?是不是杭州的?”
  闻言,我不免一惊:我自认普通话并无明显口音,怎会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识破来处?我笑着承认:“是的,我是杭州人。”好奇之下,又追问他是如何做出这个判断的。
  叔叔眯起眼睛,得意地笑道:“你刚才那句‘登不牢’,可是地道的杭州话呀。”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被叔叔一提醒,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普通话中不自觉地夹杂了方言,而这脱口而出的三个字也成了精准定位我从何而来的语言坐标。那一刻,我意识到:原来我早已将乡音练就成了语言肌肉,会下意识地流露出来。
  我自初中外出求学,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一路求学、工作,普通话成了我最自然的表达方式。与同事交谈,脱口而出的是普通话;写作时,笔下流淌的也是普通话;即便与同乡的爱人交流,也习惯了使用普通话。只有在与父母聊天时,我才会切换成熟悉的家乡话。久而久之,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方言。可叔叔一句提醒,让我恍然明白:我远离故土,却并未遗忘乡音,它只是隐身于日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浮现。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自古,方言都是一种奇妙的存在。它将一方风土人情和我们个人的成长记忆融合在一起,像一道独特的程序,刻进了我们的骨血,始终与我们血脉相连。即便长年不用,它依旧在那里,等待着随时被唤醒。
  二十年来,我离开故乡,走过了许多地方。生活的语言越来越趋向统一,但我的乡音却始终提醒我:你来自哪里,你是谁。它像一根存在于我与故乡之间的脐
  带,连接着我的过去与将来,那些夹杂
  在言语间的口头语,都是故乡的低语,都是母亲的呢喃。
  乡音是最温柔的乡愁。正是因为有了这份“泄露身份”的口音,我才永远是个有家可归的幸福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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