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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文脉
两百年古碑重现涛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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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飞
  寻古访碑素来是我的爱好,每次去一些陌生的村庄,总希望能有所收获。去年九月中旬收到朋友的请柬,邀我国庆节前去参加婚礼。朋友家住涛雒镇,涛雒历史文化悠久,镇域内定有很多名胜古迹。想到这里,不禁对这次出行充满了期待。
  十月的清晨已有些微凉,顺着沿海高速一路向南,听着涛声,伴着晨曦,车子很快进入了涛雒镇华山村。这个宁谧的小山村,静静地匍匐在磴山脚下,村子的主干道两侧提前贴好了红纸,喻示着村里有一桩婚礼即将举行。走着走着,路旁一块大青石板映入我的眼帘,其形制和大小极似一通石碑。我赶忙上前察看,经初步辨认,竟是清净庵碑。据1990年第四辑《日照文史》滕义长先生撰写的《涛雒镇庙宇考》记载,清净庵碑已在“七·七事变”前后被损坏。此碑重现,令我惊喜万分,因为此碑的发现不但推翻了清净庵碑已经损坏的观点,重要的是它可能揭开许多我们未知的秘密。
  依当地风俗,婚礼前不宜揭开红纸,只好等到中午婚礼举行完毕,才为古碑仔细拍照留影。这时,一热心的大叔过来与我攀谈,并告诉我不远处还有一块残碑,我连忙请大叔带路找到了那块碑。这通碑碑阳朝上铺在井沿上,碑体半埋土中,经简单挖掘清理,得知这竟是清日照知县所立的《磴山封山护林告示碑》,是一官立古碑。
  这两通古碑,一通佐证了磴山清净庵的存在,且纠正了史料记载的错误,一通由日照一县父母官所立,且是磴山护林碑,都属于磴山(天台山)旅游难得的重要文化元素。因此,我觉得两通碑的发现一定对涛雒的旅游项目开发和历史研究,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磴山清净庵碑考辨
  此碑整体保存较为完整,唯右上角因风化等原因,剥蚀较为严重,部分碑文漫漶不清。经过反复细致的辨识,整理出大部分的碑文,并进行了句读,誊录如下,以飨读者。

重建清淨庵碑记
  不可成之,事惟不為,而怠以中止者究竟無成。磴山之陰之有清淨庵也,不知始於何人,其重建也,前碑誌之詳矣。當其時,輪焉奐焉,竹木森焉,稱海曲勝地焉。後百餘年,而殿宇果毀於鼠雀,竹樹果盡於牛羊,架屋之材,樵或薪之,繕廟之土,草則宅之。昔稱名區,今作牧場,過而覽者,躊躇悽悽乎?
  廣順者,磴僧也。餘識其人,陰察之,勤謹樸實,雖目不知書,而才能辦公,勉使修之。今十餘年間,而起大殿三楹,覆以瓦;白衣殿三楹,東西禪房六間,茨以茅。阡陌皆闢,竹樹林立,居然復舊觀焉。嗚乎,廣順可謂有成矣。
  始,餘之委之也,固期其有成。而論者,或憂其告成之難,或笑其觀成之無日。而廣順亦不敢自許其必能也。今竟何如,天下事豈不以其人哉?廣順之去磴也,磴之廟遂以頹敗,廣順愀然曰:“此工迄,吾將返磴而重修之!”嗚乎,廣順可謂有志者矣。
  惟有志而不怠以中止,故廢者興,敗者理,使後之人能師順而愈廣之,則棟宇之觀,山林之勝,何必不更出前人上耶!是所望於後來者。
  庵主歲貢生丁延堂撰,邑庠生丁躋奎書丹,丁若桐、邑庠生丁蒨,捐大石門枕一付。
  募化僧人廣順,門徒緒文、緒禮、緒安、緒樂、緒喜
  嘉慶十一年(1806)歲次丙寅陽月吉旦立匠氏李孔義鐫
  碑的下部为嘉庆十四年后后人补刻的一段话:
  嘉慶十四年間,三門覆瓦,大門覆瓦,大殿前後共地四畝,立墨松三千四百株,許在不許損;馬尾松及柳竹,原為養繕□□。
  《重建清净庵碑记》是一篇难得的美文,作者笔力雄健,行文跌宕起伏,短短四百余字,便使人如临清净庵胜境。碑文通过记叙重建清净庵的过程,将磴山寺僧广顺的人物性格也刻画得入木三分。文末再次强调作者“有志者,事竟成”的观点,具有深远的教育意义。
  碑文以小楷写成,书法水平很高。书体风格在文征明与赵孟頫之间,端严肃整,一笔不苟,极见敬谨之心境。有的点画细如发丝,而法度森严,笔势婀娜中见劲健,其挥洒自如、从容自在之神态跃然纸上,起收之间尽得风流,显示了书丹者精湛的书法功力。
  由碑文可知,此碑立于嘉庆十一年,碑文由清净庵主清贡生丁延堂撰文,清庠生丁跻奎书丹。碑文中涉及到丁延堂、丁跻奎、丁蒨、丁若桐四位丁氏族人。经考证,丁延堂和丁跻奎是同胞兄弟,丁延堂为长,丁跻奎是老四,丁蒨是进士丁颖璞的胞伯,也是丁延堂和丁跻奎的堂侄,他们三人都是进士丁允元的直系后裔。丁若桐为丁延堂和丁跻奎的同族远房兄弟。清净庵为丁延堂所有,并由他主持重建或修缮,此碑也都由丁氏族人所立,佐证了磴山曾是涛雒丁氏山场的事实。
  据光绪十二年《日照县志》卷二营建·坛祠载:“清静庵,在磴山下”。滕义长先生的《涛雒镇庙宇考》记述的更为详细:清靖庵位于华山村东南的山坡上,始建于元朝。庵院南北长约25米,东西宽约15米。进了山门就看到前殿,殿内送生娘娘左臂抱有小孩,小孩手中擎着红桃。娘娘端坐台上,台由四个小孩承托着。后殿三间,正间立有木雕像,为千手千眼的三皇姑;西间塑韦驮大将。东西厢房各三间,为禅房客室。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庵名用字与碑文有出入。《日照县志》为“清静庵”,滕先生文中小标题也是“清静庵”,正文中又变成了“清靖庵”,新发现的石碑上却是“清净庵”。笔者认为,当时立碑人是不可能将名字搞错的,且“清净”一词为佛教用语,指远离恶行与烦恼,最符合佛教场所的用字,所以庵名的正确写法应为“清净庵”,写成“清静庵”是取了谐音,写成“清靖庵”应是笔误。
  由县志对清净庵位置的记载,及滕义长先生文章所述,加之此嘉庆古碑中“磴山之陰之有清淨庵”的记载,可以断定,清净庵碑是磴山碑之一是无疑的,碑文又佐证清净庵是磴山寺僧广顺带领他的弟子们重建的,所以清净庵与磴山寺关系极为密切,此碑的发现为重建清净庵提供了实物佐证,也会给磴山旅游新增一重要旅游景点。

磴山封山碑考辨
  此碑上下部均有残缺,碑文辨识较为容易。残存碑文为:
  欽加同知銜署日照縣正堂董,為出示嚴禁開山,以護山脈,事仰附近各村居民人等知悉,自示之後不准仍赴該山開石,致傷山脈。倘敢故違,許該莊長協同該管約地指名控縣,定行傳案,從重究懲,法不姑寬,各宜懍遵毋違,特示。□□六年二月初八日示。
  考证知,此碑为清代日照知县董大醇于嘉庆六年所立。日照一县的父母官亲发告示,禁止磴山开石毁林,可见清代官府就已重视对自然环境的保护。也正是一代代先人前赴后继的努力保护,才给后世子孙留下了今天这般完整的绿水青山,当代人若能够继承先人爱护自然环境的优良传统,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处理好开发与保护的关系,绿水青山便可常在。

两通古碑发现的重要意义
  随着我市“旅游富市”战略的深入实施,涛雒镇的区位优势不断凸显。涛雒镇涉及天台山区域的大项目有两个,一是东方太阳城项目,一是天台山田园综合体项目。
  清净庵碑和封山碑发现地华山村就在天台山西北侧山脚下,同时也在天台山田园综合体项目的范围内。此二碑原本就是磴山碑,清代就被立于磴山山麓。若能将两通古碑与磴山寺、许瀚摩崖石刻、丁艮善题刻的丁时诗文碑等古代文化遗存集中打造,无疑会给景区的建设提供更有力的历史文化支撑和后盾。项目建设方若能重建清净庵,或将两碑建亭重立景区内,必定会为给涛雒镇景区旅游增添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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