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勇
今年11月7日,立冬,突然想起,又到了焖辣菜的季节。
早餐过后,骑行上班,顺而拐个弯去荷疃集上转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卖辣菜疙瘩的摊位,一问价格,3块钱一斤,不便宜。
小时候,一日三餐的佐料——咸菜,在我们老家就叫辣菜,人们常说的辣菜头子即是指此,应该是只有冬季才有的吧!就是农民兄弟在田园里种植的那种长着紫色的长叶子,果实
是深入泥土硬硬的,形状不一好似圆锥体的样子,立冬时分才可收获。
冬日的早餐,或是一碗地瓜玉米糊糊,或是一盆地瓜萝卜花生米的咸饭,或是一锅地瓜萝卜黄豆面的豆沫浆,就着辣菜,那叫一个香。那时的冬天忒冷,每天清晨,母亲早早起来给我们变着花样做着这几种既暖胃又充饥的饭食,因为还要着急上早自习,时间紧张,只得端着热气腾腾的黑瓷碗,转着圈喝。一碗进肚,顿觉暖意融融。背起书包,端上油灯,穿着灯笼棉裤,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赶赴学校。冬去春来,一年四季,不知不觉,在辣菜的滋养中,我们一天天长大了。
1983年的9月中旬,我离开家乡去学校报到。次日的第一次早餐,在异地他乡,去食堂排队打饭。浓浓的白米粥,一个馒头,我用忐忑的心情用手指了一盆盛着我们老家叫辣菜的咸菜对师傅说,我要点辣菜。长得瘦瘦的露着两颗门牙的掌勺大厨,用铁勺子敲了一下铝盆子边说:“食堂里没有辣菜,这叫咸菜!”
噢!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我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
言归正传,焖辣菜吧!热锅凉油,花生米炒至金黄,切辣菜就看刀功如何了。屏住气深深呼吸,慢慢来不要着急,细细切慢条斯理,再配以姜丝葱丝胡萝卜丝。入锅翻炒,一分钟即可。加入食盐、十三香,趁热装瓶拧紧盖子。好了!放入冰箱,第二天即可大快朵颐,美美哒!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哥伦比亚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说过:“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我们为了讲述而在记忆中重现的日子。”想起儿时母亲做的一日三餐,记得两年日夜相处的各位同学,人生真好呀!这就是生活。生活的美丽并非取决于终点,而在于沿途的风景和我们对待人生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