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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风里也能看雨里也能看的书,一本关于爱与不爱的书,一本关于时令乃至沧桑的书,一本关于过往及当下的书,一本心中有感说不得踏雪寻梅怅然若失的书,一本挥之不去故乡泥土味的书,一本有关思考、呐喊、挣扎、孤独及美丽的书。
生活的细处
——初读《缝补生命》

  西地
  亚萍女士的散文集《缝补生命》拿到手了,总感觉极为特别,仿佛从几千里以外,寄来秋季田地上沉甸甸的果实。书香的味道跟果实的芬芳都是滋补的,并且书香是多层次的,有美学、哲学、情感、心理,是属于形而上,更充满着神奇的想象、神秘的引导和开悟。非常感谢她第一时间给我寄书,让我能够早一点品阅,使得这个沉闷的冬天不再贫乏、空洞。
  我跟亚萍因文字而结了文字缘,缘起我的一次自我表现。那是在贾平凹文学艺术群里,我读了亚萍写母亲的一首诗,随手就留下我的感想,她也回应了我。就这样,彼此结识了。
  我最关注的是她的诗歌与散文,这些作品始终没有离开她曾经生活过的那片土地以及土地上面的人和事儿,并且极细致地描述与咏赞,尤其对细节的描摹让我惊叹不已。亚萍女士对叙述的节奏把握始终如一,永远沿着她内心的逻辑,不改初衷,也难以被什么左右。
  亚萍女士的用心与严谨同样令我钦佩。她倾其心劲儿,孜孜不倦地书写她早期的乡间生活,尤其敞开心扉挑明了那块土地与她之间生生息息的关系,毫无做作与矫饰,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真诚与朴素。
  当我阅读到这些真实的文字,不得不产生这样的先入之见——— 她固守与坚持的品质,一定跟她曾经生活的土地有关。她虽没有过分强调这种品质对自己的培育与影响,但她的文字中透露出来的所有情绪却在印证着我的判断。
  所以,那些朴素的心灵仍然一往情深保持这份真性情,更让我感知到土地对一个人根性与品质的培育至关重要,这是血浓于水的情感。即便是舒缓叙说,真情依然厚重。文字与心灵是彼此映照相得益彰的关系,真情感是装不出来的。没有经受与土地直接的生生息息联系,没有在泥土中滚爬并依赖土地上长出的庄稼过煎熬日子的人,其文字是浮在纸上的,那样的文字一看就是矫情、作假。
  于是,我不得不以此来观照与检讨我的内心,因为我尽管仍然保持着这份情感,仍然老老实实保持着我过去的生活环境中的那份老实与木讷,但不知道为何我对于故土总有一种距离感与隔阂,坚持着某种苛刻的批判,甚至以此来检讨我自己的不足与缺憾。
  我大概缺乏这种直接朴素的烟火气,或者在另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层面上,我用另一种情感方式隐藏我的真实情感。我是在埋藏我的某种惊恐与担忧,甚至不留任何情面,毫无遮挡地去揭示那种我们延续的传统文化与习俗中我不喜欢的部分,倾向理性的梳理、批评和批判。
  与我不同,亚萍女士是充分地展示。她更愿意显示一种可以亲近的人情感受,她善于挖掘充满人道主义的关怀与情愫,并以悲悯的情怀通过文字关照那些最普遍的弱小者,甚至对那些消失的生命也充满着补救式的关爱。这也是女性作家最擅长的,最易抓住的部分。但我更觉得,亚萍女士的叙述没有我以往在其他类似作品所看见的虚假诉说,她很有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没有眉眼,更不是华丽、或者那些文艺小女生般的无病呻吟。
  因此,这是另眼看待,尊重的所在。而且我还要自我检讨的。也是,我一般情况不写故乡,哪怕咬着牙、吞着血,让自己在一种疏离状态里独自承受某种精神上的折磨,让内在抑郁与外在的不近人情撕咬、纠缠。
  亚萍女士叙述和书写却跟我相反,她真诚的精神正好烛照了我的灰暗,弥补了我的精神缺憾,甚至修复我精神与情感某种顽固和坚硬的东西,让我也活泛起来,不再一味陷入一种自我的禁闭中。
  这要感谢亚萍女士文字力量对我的穿透。
  还有两件事令我感动。我曾经多次与人提及拐枣树,但鲜有人与我交流分享,仿佛我在叙述梦呓中的事物。因为这是我幼年一直没有了然的一个情结。我下载了一组拐枣的照片发在朋友圈,并专做了注解,希望与人探讨。因为小时候见过拐枣树这稀缺、奇异的与众不同的果实,记忆中留下了太多的好奇与疑问。
  亚萍女士很快发给我一些拐枣树的图片,并告诉我她在秦岭脚下买过拐枣,等来年秋天拐枣成熟后一定去山下找一棵拐枣树给我拍视频,而且以此为由头写了一篇情文并茂的散文。夏日,她在西安偶遇两棵拐枣树,立马拍了一组照片和视频发给我。
  后来,她在朋友圈发了她母亲做的一种陕西小吃“搅团”,我建议她可以写一下,几天后又是一篇很不错的散文,真可谓“快手、快笔”。我想,除了她天生能干外,是不是跟多年的职场历练有关。她做过华商报记者部主任、采访中心主任、杂志主编,现在又创办公司,不愧是女强人。
  对此,我望尘莫及,因此,写上这段文字,有感谢,更有我遥远的问候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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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3 版:海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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