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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里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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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利

  每当夜幕降临,下班后拖着一身疲惫,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就不由自主想到远方的故乡。
  似乎闻着小巷里飘出的饭菜味道。夜幕下的灯光笼罩着那小山村,仿佛母亲等待着我快点回家。
  记忆中老家的窗户是木格窗棂子,在冬天避寒的时候,才用塑料纸糊着。晴天室内的光线很昏暗,傍晚或者阴雨天更严重。无论北风呼啸的冬夜,还是阴雨连绵的暮色,那影影绰绰的煤油灯下,母亲在灯光下做着针线活,全家人聚在一起,淡淡的光温暖着贫穷,打发着寂寞的时光。
  在我的印象中,母亲的身影一年四季总是和灯光相伴。当夜幕降临时,劳累了一天的母亲顾不得休息,点燃那一盏昏暗的灯光,匆匆忙忙做起晚饭。等一家人聚拢在一起,围在昏暗而温柔的油灯下,父母边唠叨着一天的见闻,一家人边吃饭。饭后,母亲抹干净饭桌,我就借着灯光写作业、看书,母亲就开始做针线活。有时,大字不识几个的母亲也偶尔凑过来,看我作业认真不认真,督促监督着我的学习。油灯下的母亲坐在蒲团上,带上顶针,凑近灯光穿针引线,为我们纳鞋底、补袜子、缝鞋帮。等我完成作业,母亲早给我铺好被子,把油灯端在炕沿上。母亲边做针线活,边给我猜谜语,讲故事,钻到被窝里的我爱翻身趴着,双手托腮,看着母亲那专注的目光。母亲是左撇子,总爱把针在头发里一蹭,用锥子在鞋底用力锥一下,再在顶针上一顶,飞快地拔出针,用力拉着细麻绳。伸缩自如的动作,那么娴熟富有节奏,深深镌刻在我记忆的深处。昏暗的灯光下,也许是母亲太劳累,有时头发被油灯的火舌燎得“滋滋”作响,有时不小心被针扎在指头上,只见母亲迅速拿起手指用力一吮,涌出一滴鲜血,然后急忙找块破布缠着。我那幼小的心紧张急促地跳起来,仿佛那针扎在我身上。有时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醒来,屋里静悄悄的,双眼布满血丝的母亲,还在如豆的油灯下穿针飞线。有时母亲在灯影下,摇着纺车纺线,或者全家围坐在灯光下,一起剥着玉米、花生……
  后来随着生活条件慢慢改变,母亲买来玻璃罩子灯。慢慢的,又有电灯了,偶尔在停电时还端出煤油灯。无论灯光是明亮,还是昏暗,总看到母亲低着头,靠近灯光忙碌的影子。心灵手巧的她,一刻也不愿意停歇,纳了很多鞋垫子。节日里我们聚在一起,她拿出自己的艺术品,让儿女分享她的作品。那灯光伴随着母亲送走一个个不眠夜晚,迎来一个又一个黎明。那一双双鞋垫绣上了鲜活的图案,一双双新鞋从母亲的手中赶制出。“最爱穿的鞋是母亲纳的千层底”,一首歌曲唱出母亲对儿女的爱,一针一线诉说着母亲在艰难岁月里的艰辛劳动。
  岁月催人老,母亲的两鬓慢慢布满白发。每当我回家,和母亲围坐在灯光下,母亲就让我给引针线,唠叨着自己的眼睛看东西越来越不清楚了,手脚越来越不灵便了。看着她灯光下衰老的身影,我多想做母亲的一双眼睛,陪她一起迎来一个个日出和朝阳。每一个深夜里,每当我捧起书本,就想起母亲在灯光下那忙碌的身影。那身影给我奋斗的力量,鼓励我在人生路上继续前行,自信的目光拥抱每一缕曙光。
  (作者单位:岚山区史志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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