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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年去的年
  

李希谨
  小时候,过年,是一种期盼。长大了,过年,只是成了一种不可或缺的仪式。
  总觉得过年的日子还早着呢,无意中翻看日历,这才感叹,距离年关不足半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快。
  上小学五年级之前的大多数日子,是在老家一个小村李家山前度过的,因为村子在一座不知名的海拔不足300米的小山南侧四五里地的位置,起名是为山前。
  年味逐渐浓厚的一个迹象,就是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对联。那个时候,都是买来大红纸请人写的。不像现在去市场上,看中了什么样的印刷品对联,就买回来。
  说起来,在村子里大多数人们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的年代,则更格外看中有知识的人,证明一个人有文化,最直接的一个印象就是看他能否写毛笔字,平时没有露脸表现的机会,春节,就是一个老少爷们最集中关注的一个时段了。
  老家村子大约有五六百号人,识文解字的不多,字写得漂亮的则更是凤毛麟角,到了年底请他们写对联一定得提前预约。
  父亲是文革期间就读县一中的优秀高中生,只可惜,文革爆发了,他和他的同学都因此失去了高考的机会,直到文革过后,他成为了走出这个小村的第一个大学生。在村里所有人的眼里,他是最有学问的人。写对联的事,就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矮小的屋子里,到我家来求父亲写对联的人,坐都没个地方坐,更多的是站着看他写,一本线装的对联小册子,都翻得起毛边了,直到求字的人中意了,父亲这才端正地一笔一划地认真写起来。有的人对联早就写好了,也不着急卷起来拿走,就这么喜欢候在一边歪着头看,不时啧啧称赞,“这字写得真好看。”我呢,还小,什么也不懂,只有给父亲倒墨,伸对联纸的份了。
  父亲的一手漂亮俊秀的钢笔字和毛笔字,什么时候练出来的,我至今也无从知晓。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一手好字,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于是也学着有意识地练字了,这么多年了,只是感觉,在精气神方面,我做的,比起他的功底,要逊色得多。
  腊月二十三小年前后这几天,是父亲最忙碌的时候。求对联的人,要事先按照自己家门的大小,一张张裁好,就是麻烦一点,但从他们庄重的表情来看,也能感受到享受那份书写春联的愉悦。
  父亲义务写对联,而我在旁边看着那写在红纸上黑亮亮的毛笔字时,有种说不出的羡慕。当大红的对联贴到墙上门上,年的气氛瞬间就出来了。正月初一早上走门串户拜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能看到父亲写的对联,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还有年画,也是过年必不可少的。象征着吉祥福气的年画,从古到今,一直装饰着我们的节日。在堂房、卧室、窗户、门上、灶前以及院内的醒目的农耕器物上,都会贴上年画。
  这些年画,无一不是映像着人们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平安康泰的美好愿望,寄托着对未来的希望。如今,人们已很难在年画中体味和理解农耕时期老百姓淳朴的精神家园了。
  清代木版套印《大灶王》,以灶王爷为刻画对象。传说灶王是上天派到人世间了解善恶的神仙,每年腊月二十三要上天汇报,为赏善罚恶作依据。
  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贴灶君年画以及“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对联,简单易懂,是再熟悉不过的。这些以驱除邪魅、主管财富寿禄为主题的神灵年画,寄托着百姓对美好生活的愿望,和对来年风调雨顺的期盼。
  惭愧的是,小时候孤陋寡闻,不谙世事,不懂得欣赏这些年画的艺术价值。也不知听从了什么人的糊涂说教,片面地认为这些看起来古朴的年画,却理解为封建迷信的产物,这种观念,好多年一直改变不过来。
  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贫乏了一年的时光,唯有这难忘的年,一个特殊的日子,才把积攒了一年,不舍得吃穿用的,珍藏了好久的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慢慢与亲朋分享享用了,这个短暂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让人依依不舍。
  回味,总是有温情的。年,渐行渐近,又渐行渐远。只是,人人都有的那份希望,没有走远。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作者单位:山东港口集团日照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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