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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也是妈

  魏娜
  “婆婆也是妈,您一辈子辛苦了,您把儿子抚养大,如今儿媳来报答……”
  无意间听到这首歌,竟然句句戳心,唱得我是泪眼朦胧。
  十年前的我,正值谈婚论嫁的好年华,奶奶便开始帮我留意起好人家。刚好,当时奶奶有一位好朋友,她家中的小儿子正好与我年龄相仿。“好上加好,亲上加亲”。在她们的引荐下,他成了我的男朋友,奶奶的好友成了我的婆婆。
  婆婆是一位非常善良、热心肠的人,做事细致入微。家里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人舒心贴心。筹备婚礼是件非常操心的事,但是她乐此不疲地为我们跑前忙后。婆媳相处不仅没有一丝芥蒂,反而让人格外温暖。
  因为与婆婆同住一个小区,她便主动担任起家庭总厨的角色来。早上的豆浆热气腾腾,晚上的水饺清心可口,既暖胃又暖心。婆婆就是这样,我们喜欢吃什么她总是记得清清楚楚。
  身怀六甲,我却染了风寒,咳嗽不止。特殊时期,不敢轻易用药,只好硬抗着。婆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急得团团转,到处打听偏方。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便听到有人进门。不一会儿,婆婆端着一碗蜂蜜煎鸡蛋来到我的床前。“醒了?听人家说,早晨一起床吃了它,咳嗽很快就好。来,尝尝味道怎么样?”顿时,一股暖流充满全身,那一刻,感觉就像妈妈在身边,心里暖暖的,幸福满满的。
  但也正是在这期间,公公不幸身患重疾,全家陷入了紧张而伤感的旋涡。
  为了得到更好的治疗,公公转院到了济南。婆婆既担心病重的公公,又惦记孕期的我,一夜间白发布满鬓角。我能深切地感受到她内心的矛盾和无助,便宽慰婆婆:“妈,你还是上济南好好照顾我爸吧!不用惦记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公公病情暂时稳定,转院回到了日照。那时也是我即将临盆的时候,我鼓励自己要坚强,要勇敢,不要让他们再为我担心。
  后来,听妈妈说,婆婆一直在产房外守着,当听到母子平安时,紧张的神经才稍稍松了下来,眼泪也不禁夺眶而出。她说:“名字他爷爷早就给起好了,就叫开心,希望他每一天都开开心心,全家都开开心心。”我知道婆婆当时的心情一定是喜忧参半、百感交集:孩子的降临,给我们这个家庭带来了阳光和无限希望。
  不久后,公公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悲伤的情绪再次笼罩了整个家庭。昔日那个爱笑健谈的婆婆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经常沉默不言,忧伤哀怨。于是,我主动跟丈夫提议,让婆婆搬来与我们一同生活,用孩子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一住就是五年。起初,她也有些不自在,时常会对着窗外发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心里空落落的。看到这些,我就尽可能地多带她出去走走,经常与她拉拉闲呱,生活上也尽量考虑周全,让她舒心顺意。有一次,我为她打了一盆洗脚水让她烫烫脚,顺手又把她的袜子给洗了,婆婆居然在房间里小声抽泣起来。隔着虚掩的门,看着她那孤独而衰老的背影,我不禁也泪眼婆娑。
  时间长了,婆婆渐渐习惯了生活,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每当和邻居们一起散步,婆婆有说有笑的,总不忘炫耀:“我那儿媳妇,真是和亲女儿一样亲呢!”
  三年前,二宝降临了,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五口。婆婆每天照顾两个孙子也甚是不易,但是她每天都充满活力和满足。每当一家人聚在一起,婆婆脸上总是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我想,家庭美满,婆媳融洽,这不正是每个女人都奢求的幸福吗?
  有人问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呀,我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将心比心,我把婆婆当成了亲妈,婆婆也把我当成了亲女儿吧。
  忽然耳边又响起那首歌:“婆婆也是妈,您一辈子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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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14 版:日照·清风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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