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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气里的柴火饭
  

李廷英
  齐司礼说:“人间袅袅烟火气,幸得浮生半日闲。”安宁来自于生活,来自琐碎却珍贵的烟火气。柴火饭中存留的烟火气,构成了我们努力生活的最大底气。
  家里修新房,拆除老屋,原来那些檩子、柱子被工匠“嘣嘣嘣”地推倒,瞬间成为废弃之物。父母却视之若珍宝,他们刨刨这根,掀掀那根。父亲拿来斧头,把这些废弃的木料劈成柴,母亲系上围裙把柴抱来堆放在角落里。
  看着这么多干柴,我决定给大家做柴火饭。几十年的木头已经干透,一经点燃,红红的火苗呼啦啦地舔着锅底,炖煮的土鸡一会咕嘟咕嘟地冒着香气。这时,灶里只需留存少量的柴火慢炖。这“大柴”燃烧的热力慢慢浸进食物,让食材分子结构发生神奇的变化,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深情也融入其中!
  鸡汤炖好后,我准备做柴火饭。柴火饭香是因为用柴和火候很讲究。我先在大土灶锅里面烧一点水,水烧开了将米倒进去,搅拌均匀,盖上锅盖,将米和水煮开。打开锅盖,用锅铲舀一点米起来看看,如果米只有一点硬心就可以开始舀米汤了。用葫芦瓢将多余的米汤舀起来倒在汤盆里装着,再用锅铲把四周的米往中间扒一扒,然后用筷子在米饭中间插几下,盖上锅盖。烧火的时间可以根据两点来决定,一是听,二是闻。如果听见锅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说明开始炸锅巴了,过二三十秒就把火熄掉,靠碳火闷一会儿便能吃到香喷喷的柴火饭了。
  想起小时候,我不会做柴火饭。那时心急,舍不得熄火,一会儿功夫闻到的就是糊味。我怕被家人骂,灵机一动就去找爷爷,爷爷有时在地里割苕藤,有时在田边干活……我气喘吁吁跑到爷爷面前说:“爷爷,我把饭煮糊啦。”爷爷却不紧不慢地说:“不怕,不怕,糊了吃锅巴,锅巴都不能吃的就喂猪。”爷爷嘴里叼着旱烟袋,手上牵着我,我们一起回家吃糊饭,爷爷的爱伴随着我成长。
  如今,我做的柴火饭没有糊味了,爷爷却去了天堂。一程山水,一程云烟,爷爷,你是我返乡回家时望见的第一缕炊烟,你消逝于世俗的人间,又皈依于万物。我们远隔着一个辽远的人间,烟火气里的味道却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
  摆好饭桌,我喊父母和帮忙的人都来吃饭了。大家都夸赞柴火饭的味道香,他们不约而同都提到了各自的小时候,原来大家心里都有炊烟情结。柴火饭是我们味蕾上最初和最深厚的记忆,陪伴我们走过悠悠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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