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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春色叫海棠花开

  徐静
  大自然像个准时的闹钟,“叮”的一声随铃而动,日常之美,就在二十四节气的花朵中次第绽放。
  “风有信,花不误,岁岁如此,永不相负。”春分时节,桃李开得正酣,海棠、梨花、木兰这三种花信也如期而至,海棠花姿潇洒,如霞似锦;梨花凝脂欲滴,妩媚多姿;木兰幽姿淑态,别具风情。三花一开,满园春色,热闹非凡。
  海棠又名解语花,素有“国艳”之誉。唐代的“花中神仙”,宋代的“百花之尊”。海棠花在中国,始终是一个高贵而美艳的存在。古往今来,人们偏爱海棠,不仅因其花姿潇洒、颜色明艳,还源于海棠承载着美好的寓意,激发了文人雅士独特的情感体验。
  陆游曾写过一首《驿舍见故屏风画海棠有感》,来称赞它朝日同辉的盛大繁华:“猩红鹦绿极天巧,叠萼重跗眩朝日。”海棠花在北方比较少见,所以我最初与海棠花相识,是在中学时代的课本里,是在李清照诗词里。“昨夜雨疏风骤,浓水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老师说,李清照的诗词里委婉地表达了她对海棠的怜惜之情,淡淡的苦闷中透着诗人对生活的细腻体悟,满满的生活气息浮现在眼前。
  后来,看过雪小禅写的那篇《一树梨花压海棠》后,心里对海棠有了更深的喜爱,甚至觉得“海棠”就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一般美好,既充满芬芳,又美到蚀骨。再后来读到宋代刘子翚的《海棠花》,“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发现诗人也将海棠比似为一位娴静妩媚的淑女,与梅柳美美与共,与春天的明媚相映成趣。
  海棠花既妆点了春天的明媚,又是一种温婉而又充满生机的花卉,除了其淡雅的姿态和不容忽视的色彩外,海棠更是一种能够揭示出人性美好品质的植物。
  前几年看过一部电视剧,叫《海棠依旧》。让我对海棠花有了更深的了解和感悟。一片海棠树,周总理与夫人,站在西花厅的院子里,深情地对视而言:“海棠热烈而奔放,大气而无邪,用枝叶花朵回报着人类与自然……”这是电视《海棠依旧》序幕中的一个片断。西花厅的海棠花竞相绽放,一朵朵、一簇簇、一片片,汇成一支牵神动魄的交响曲。周总理说,“海棠花质朴而不失艳丽,它们很团结,所以生得很茂盛。”很明显,这里的海棠花已经与神仙、贵妃、断肠、思乡之类的传统寄托无缘,而被赋予一种崭新的意蕴。
  或许是因为海棠太明艳动人了,上天才收走了它的香气。难怪张爱玲说人生三大恨事,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但实际上,海棠是有淡淡香味的。它的花瓣层层叠叠,形似伞状,未开的花蕾嫣红柔美,盛开后恣意潇洒,整个春天都跟着尽显明艳起来。
  海棠依旧,质朴艳丽,勾勒了满眼的芳华。眼下,正是海棠花抽箭吐蕊之时,遇见一朵海棠花,便是遇见了整个春天。愿在纷纷扰扰的人世间,心,亦能有所定。恰如,这一树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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