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彦山
五月里的槐花,像是镌刻在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她浸润着槐花独有的清香,款款而来,让我陶醉,让我怀恋。
五月,树叶已经零星盖过了诺大的天,初夏的太阳开始有些炙热,在树的叶幕下透过斑斑驳驳的投影,麻雀和小燕子从空中飞过,或是零散地鸣叫,清脆的声音把宁静的乡野撕开几道口子。或是倏地钻进树幕里,散乱地发出几声翠鸣。这时节,高高的槐树上,簌簌的白花高挂于空中,和树叶清白相间,勾起了我对幼时的回忆:记得老家的院子很大,栽了不少槐树,树干高擎,树皮麻裂,每年的五月,就是槐花的世界,除了香气四溢的槐香,还用槐花来补充那艰难的生活。因此,我对槐花就格外怀念。
初夏即临,在山川、在堰边、在沟畔、在房前屋后,笔直而挺拔的槐树,是乡野的主角,远望山野,可以用青青白白来修饰,青的是叶,白的是花,明媚的阳光普照着叶幕,散发出勃勃生机;近憩树下,鸟鸣阵阵,微风吹来,缕缕清香扑鼻而来,其时,你可以闭上眼睛,来体验一下什么叫沁人心脾。假若是遇到麻麻丝雨,更是美不胜收,简直可以用陶醉来形容,你的心,你的肺,你的整个身躯,像是浸在槐花的香囊里,日夜地享受着这天赐的清香。
五月天,也是蜂蝶的世界,放蜂人早已从南国归来,在槐树林里撑起了帐篷,蜂群在白花丛中嗡咏起舞,流连忘返,每个大清早,放蜂人激动地合不拢嘴,高兴地收获着琼浆玉液,早已喜上眉梢了。蝴蝶则避过了清晨,在正午太阳的照耀下,扇动着美丽的斑翅在翩翩起舞,小飞虫偶尔会来凑热闹,亲吻一下你的脸,飞到耳朵里探险,各类昆虫们凑在一起,共同装点这个绚丽多姿的世界。
五月的槐花,年年绘刻在我生命的年轮里,正如刘希夷的《代白头吟》所言:“古人无复洛阳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槐花也是,年年让人陶醉,只是,我们渐行渐远地离开了这清香祖屋,远离了藏在叶幕丛中的槐花,久违了它的花香,真的很让人怀恋。我曾经几次写过槐花,现在,再写一首怀念它的诗,算作一个纪念吧!
几度离家几度回,槐树依旧槐花飞。
乡关何处问归期,梦闻槐香把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