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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遐想
  

冯彦华
  一个寂静的夜晚,我在公园里散步。云层不太厚,月亮清晰可见,我在走,月亮也在走。风微微吹着,四周寂静,转角有一处不起眼的长椅,我径直走过去坐下。银色与光影相互交织,一小片月光悄落发梢,像神明一样慷慨地撒向我,仿佛时间在此刻凝滞,我沉浸在这片夜的祥和里,悠然自得。
  中国人的浪漫总会与月亮有关。它,柔柔的,高悬中裹着沉甸甸的情感。想起季羡林在《月是故乡明》一文里写自己曾在庐山修养期间的环境,茂林修竹,绿水环绕,每个夜晚宿鸟幽鸣,连好友探望时纷纷赞叹和羡慕这片赏月胜地。但他却说:“每值这样的良辰美景,我想到的仍然是故乡苇坑里的那个平凡的小月亮。”是啊,即使我们漂泊异乡,即使在巍峨俊美的高山上,在广阔无垠的海边,在华灯初上的夜晚欣赏过不同的月,可每次望月,萦绕在心头的依旧是那一抹曾留在旧时屋檐,旧时山岗的故乡的月。它,总是牵引着,掩埋在我们内心深处。
  作家如此,诗人亦如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孩提时代初读这首词只知欣赏明月之美,并不能体会词句里隐藏着细腻隐微的情感。1076年的夜晚,密州太守苏轼孤独地遥望明月,写下千古名篇《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他与弟弟苏辙手足情深,时常想起离别时弟弟的背影消失在远山之间,顿时感慨良多。然而宦海沉浮,聚少离多,虽相隔千里,不能比肩赏月,但现实的距离并不能阻挡心间的靠近,明月便是最美好,最深沉的祝福。
  用月亮寄情的,还有艺术大师舒伯特。“你又将迷蒙的春辉洒满这幽谷丛林,你终于将我的灵魂完全地解脱消溶”,他在读到歌德的月光诗时被深深吸引,这位具有诗性气质的音乐家将月下浪漫寄予在优美旋律中。每当听到《月亮颂》,像是在读文学作品一样,感受音乐穿过我,如涓涓小溪,不是呐喊、咆哮,而是生命意义在作品里的双重表达。
  月,与不远不近的人打了照面,像是夜的明眸,盛满这世间的情感。所有盛大的、欢欣的、鼓舞的、思念的,都化作一股温热,弥漫在古今月色里。每当夜幕降临,月亮流过深山谷坡,溪流涧里,流淌进我们每个人的心里,从每一个清晨到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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