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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撷英
一只大笨鸟
  


尹小鹏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年青的时候,每当听到这首《我是一只小小鸟》,联想到现实中的自我,世事无常,无可奈何,自我解嘲就是那只“小小鸟”,幸好来日方长,期待美好的愿景,还能聊以自慰。现在,虽然年龄渐老、临近退休,想歇一歇,但工作和生活还会遇上新的情况,特别是不可思议的、让你无法释怀的人和事,偶然间又想起这句歌词,就有了新的不同的感受:新的时代、新的环境、新的开始,仍会伴生出新的情况、新的问题,又有许多新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甚至不可思议的难以理解的不敢恭维、难能苟同的人和事。然而,心中的那只小小鸟早已远走高飞,留在原地守望的那只小小鸟,如今已变成一只大笨鸟。星转斗移,心由境迁,一切都在循序渐进的变化之中。故人有言: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千古名句,有多少人都能够朗朗上口,吟诵铭记,但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悟透和自觉遵循?在这里不必举例,那些被历史潮流荡涤淘汰的螳臂挡车之流就是活生生的例证。
  有句老话:山难改,性难移。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弱点?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能打败你的只有你自己。所以你是选择放纵,还是选择克制?全由你自己心性判定。有名言曰:能战胜自己的人,比攻下一座城池更伟大。人这一生,千难万难,恐怕最难战胜的就是自己的性格脾气,内心自我与现实自我之间的矛盾纠结,特别是在遇有重大原则问题、两难境地、从善从恶,处理公私矛盾和复杂人际关系等,做出怎样的决定和选择?磨砺纠结,谁输谁赢、孰对孰错?对于善良的心怀来说,多会持有“让一分相安无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对于固执偏狭自私的人来说,他却以永远正确自居,以一己之利为是,也没有人能够说服他,即使你出于善意也不能让他回心转意,唯有时间老人才能推证他的谬误。对于极端自我性格的人来说,恐怕即使他走到天国尽头也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就人的社会群体性而言,人是感性与理性的结合体,只要有反省意识和学习矫正能力,还是能够提高个性修养、完善自我的,能够调适自我与社会和谐共处的。当然,这需要坚韧不拔的毅力和修正调适的自我革命勇气,需要具有“吾日三醒吾身”的强烈反思意识,更要具有怜悯慈悲的情怀。
  《论语十则》中孔子和曾子有过一段对话:“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曾子回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记得很多年以前,针对现实生活中社会存在的弊端和人性的劣根性,笔者曾写过一篇《勿让反省擦肩而过》的短文,试图呼吁社会和公民要具有反省意识,改良祛除集体无意识等落后消极的东西,劝说人们都要反省自己在工作和生活中自私自利、缺少他人意识等言行,奉劝遵守公德,克服那些愚昧无知带来的貌似“无畏”的狂妄言行。然而,偌大的社会,不是一篇短文能够改变现状和解决问题的。然而,作为国之一民,匹夫之责还是要有的,也是应尽的责任。要实现这种改变,还需要全社会的力量,建立治理体系,综合施治,循序渐进,追赶目标,任重道远。
  在很长一段时光里,让我们时有焦虑和抱怨的是,在某些范围和某种程度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是越来越近,而是越来越远,感情淡漠,缺乏互信,即使在同一个群体里共事或生活,你也很难感受到真诚、互信的温暖。走在茫茫人海,更会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谨言慎行,小心翼翼,毫无自由自在的身心放松之感。那种相亲相爱,互相信任、理解支持帮助的美好人际关系常在梦里回忆。原因是复杂的、多方面的,单从社会文化的层面来讲,应该反思我们在继承文化传统中出现的问题。从个人层面来讲,这还要看他(她)的学习能力、领悟能力、立场观点和行动自觉。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读书有学习目的和读闲书之分,读什么书、怎么读是有讲究的。不同的思想立场观点,读书的结论不会一样,死读书、读死书,就算你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也不会得到真谛、从中受益。如果陷入走火入魔,还可能会走向社会的反面,甚至反动。台湾著名学者曾仕强说过:“我们经常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其实,一个很聪明的人经常是很郁闷的,因为他未必会搞清楚自己的聪明到底要摆在哪里?”这里说的就是耍小聪明的人。
  中华民族历来重视继承和发扬优秀传统文化和传统美德,努力彰显其时代价值。毛泽东同志从理论原则上提出了对待中华传统文化和中华传统道德的正确立场:“今天的中国是历史的中国的一个发展;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我们不应当割断历史。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他还强调,对于历史遗产和一切进步的文化,都不能生吞活剥地、毫无批判地吸收,应该“如同我们对于食物一样,必须经过自己的口腔咀嚼和胃肠运动,送进唾液胃液肠液,把它分解为精华和糟粕两部分,然后排泄其糟粕,吸收其精华,才能对我们的身体有益”。我们的社会经过几代前辈浴血奋战,正行进在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伟大道路上,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接近这个梦想!“继承和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传统美德,广泛开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宣传教育,积极引导人们讲道德、尊道德、守道德,追求高尚的道德理想,不断夯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道德基础。”已成为中华民族的共识。
  值得欣慰的是,我们的社会越来越发展,生活越来越富裕,文明越来越进步。然而,令人沮丧的是,有些人享受着这个社会给他的福利、养尊处优,却不思进取和回报,其言行浅薄庸俗,情商极为不足。任凭你真心相待、掏肝掏肺,这种人从不知足,仍是善耍阴谋、善玩变脸、我行我素、毫不动容。
  我之所以自称为从一只小小鸟变成一只大笨鸟,就是觉得自身也逃脱不了性情难移的人性宿命。家庭的熏陶,后天养成,总觉得对他人真诚、实在、直率是正道。实则不然啊!生存环境还没有发展到让你浑然不顾的程度。还是要遵循传承千年的那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妙。至此,又想起那个人之初是性善还是性恶的本原讨论。其实,《三字经》里早已讲的很清楚,吾认为心中永存善念的人,肯定会尊重认同先祖良言,身体力行去继承发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自觉剔除那些封建糟粕。人是要有点精神的,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有利于社会的事,利国利民利己,言传身教,滋养后代。
  社会在变,人心思变。但是无论怎样变化,人心向善的指向永远不会变,这或许就是古人说的天道吧?只要能永远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忠于慈笃于行,就定能战胜心中的那个小我,做一个大写的人,做一个有梦的人!心中温暖如阳,永不迷失方向。即使真的去做一只大笨鸟,那又何妨?福祸相倚,吃亏常在。但求和睦,无怨无恨。心有宁静,幸福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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