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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篇“零零后”文本的阅读与评论

  魏玉成
  如果说,还有什么事让我惬意的话,也许就是秋夜里下一场雨。比如,今天晚上,关上日光灯,刹那间,诺大的宇宙凝结成台灯光照所及的逼仄空间,时间依旧是古往今来流淌不止。你可以压缩一切,唯独时间不可以。我喜欢孤独,喜欢压缩自己,也喜欢下雨。
  雨的名下是画廊视图,是看不到边陈列的笑话镶嵌画。浓墨重彩,巧夺天工,污泥眼泪深深侵蚀成被唾弃的沟壑。(丁一《“That’s fun in funeral”》)
  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当然比我要优秀,但每当他们迎合潮流的时候,就显得笨拙而卑微,让我觉得很难受。我也已年届五旬,在年轻人眼里估计也是如此。所以我避免与年轻人交流,比如我的儿子。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游离在我的生活之外,现在也是。他很叛逆,但对我例外,我从不教训他,也不约束他,不管他吸烟,也不关心他和什么样的女孩恋爱。只要他不吸食毒品,不去伤害别人,我就听之任之。我也从不问他想什么,因为我很有自知之明,他说了,我也未必懂。
  然而,读了丁一的《“That’s fun in funeral”》,我却很着急,慌忙地写了一篇感言。她与我儿子同龄,是朋友的女儿。其实,她的这篇东西(请原谅我这样表述这篇作品,我实在说不出她的体裁),我只看懂了很少的一部分,也许是最没有价值的那一部分。所以那篇感言,不出预料的笨拙而卑微。整个夏天,我都悔恨自己不知所措的殷勤。现在,我明白了,我是怕她停笔不写,或者只写我们一看就懂的东西。我在内心深处渴望了解我的儿子,了解互联网时代出生的第一代人,只是出于虚荣,而刻意回避。丁一的作品,让我走进了他们的森林,迷茫而刺激。然而,我终于还是没有看到她新的作品。我看到她微微翘起嘴角,轻描淡写地说:“你们终究还是不懂。”
  一个,两个,累积至无数个二元论的狂热簇拥者撺掇另一个群体的集体失语,刺骨的贫穷,精神的极度贫瘠,正在深刻地灼伤同时代的人们。(丁一《“That’s fun in funeral”》)
  丁一的这篇作品里,频繁地出现一个词“二元论”,而我对笛卡尔和“二元论”一无所知。我以为这是一把钥匙,就搜集了一些资料,还是不懂。我没有上过大学,对西方哲学几乎只知道苏格拉底、柏拉图、康德、黑格尔等几个名字。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从图书馆里借过一本《存在与虚无》,可惜一页也没看懂。也买过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翻了若干次,也没有看懂。这个夏天我倒是读了几十页谢林的《先验唯心论体系》,可惜看到的全是王阳明的良知说,只是换了一种文本和表述方式。这当然不是谢林的本意,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读几十页。
  我们总是习惯于把陌生的东西与自己熟悉的东西联系起来,去探究陌生的东西。其实,这种“探究”除了固化自身的成见之外,对理解新事物毫无益处。我的那篇感言就犯了同样的错误,对工业化及现代文明的反思与讨伐,是我们惯常的思维方式,与丁一他们未必有关。即便我有一天读懂了笛卡尔的“二元论”,也不会读懂丁一的《“That’s fun in funeral”》。因为,或许这里笛卡尔与“二元论”只是一个符号,如同尼采笔下的“上帝”。
  当个人思想的落脚点改变时,社会反倒也会不知所措。(丁一《“That’s fun in funeral”》)
  读了丁一的《“That’s fun in funeral”》,我几乎整个夏天都很沮丧。正如总是不肯直面自己老去,我也一直不肯诚实地承认自己落伍。我们总是从自己的落脚点去思考他们,注定是徒劳无功。
  我还能说什么呢?纵然我们可以放下成见,最终还是抱着成见的成见。与其追赶他们的脚步,不如留下来,在这“巴山夜雨”中让自己沉沉睡去。让他们自由地去追赶太阳吧,当然也要独自去承受黎明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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