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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人间四月天
  

厉彦山
  一帘烟雨,浸润十里槐香,归燕呢喃衔泥忙。桃红柳绿,农家插秧采桑,青杏垂露琥珀光。
  在这美好的季节里,写了一首长短句,来表达自己舒畅的心情。这不,昨日里炊烟儿似的,下了一天的雾雨,细雨随风起舞。那不吝啬清香的槐花,也随着雾雨儿串门,大大咧咧地,到处撒播清香,这简直就成了槐花雨了。
  你看,那柳,静静地,像沐浴梳妆的少女,柳丝儿舒展而妩媚。那杨,叶儿已经翠绿,在霏霏细雨里显得格外油亮,不时地和着微风儿摆手。那桃,毛茸茸的,像爆米花儿般疯长。那杏园子里,青杏儿已经羞羞地着了些光晕,似是一颗颗青色鹅卵石挂在枝头。还有那苹果,被这雾雨儿浸润着,就像是脸上挂个珍珠,晶莹剔透,生机勃发。
  燕子从南方归来,好奇得很,这里瞅瞅,那里望望,去了趟南方,好像是高贵了许多,什么都生怯了。阵阵麦浪里,又飞出一群家雀儿,大概是在嫌燕子的矫情,装出一幅鄙视的神态,嘴里信口叽喳了几句,快夏天了才回来,再有一个月都芒种了。放蜂人则赶趟儿似的,让棕黄色的小蜜蜂飞遍槐花的每一朵花蕊,它们在千万朵花间忙碌着,贪婪的吸吮着花粉,匆匆忙忙的酿制着上等的槐花蜜。
  四月,是一个希望的季节,林徽因生子后,便写下了优美的《你是人间四月天》:“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四月的早晨,五点钟就已经天亮,朝阳早已升向蓝天。起早的鸟儿睡不着,早早的飞上了枝头,清脆的叫声唤醒了沉睡的鸡狗鹅鸭,一起合奏着动物王国的乐章,让沉静的世界变得嘈杂。菜园子里,早起的人们,躬着身细心的栽瓜种豆。河畔上起早的钓翁屏气凝神地眼瞅着平静的河水,生怕上钩的鱼儿溜走。而赶早的人们,则早已在马路上人头攒动,匆匆忙忙来回过往。
  宋朝诗人翁卷写的《乡村四月》更是形象生动:“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农人们常说,春不种秋不收,四月里插秧正忙,一刻不得消闲。还好,今年的春雨连绵不断,麦苗儿长势喜人,再过一个月,麦子就要收割了。前几日,布谷鸟已经轮值上班了,早起晚归披星戴月,“布——谷、布——谷”地叫着,提醒人们麦子要成熟了,要割麦插禾了。
  相比仲春的百花争艳,暮春四月则是一个成熟的季节,俗话说:“四月八,樱桃掐。”早熟的樱桃那红红的小脸蛋,在枝头上炫耀着,抢尽了四月的风头,难怪人们把美女都夸成“樱桃小嘴”呢!苏东坡在《送刘景文》一诗中写道:“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但是他看到的是秋天的丰收景象,是稻谷金黄,瓜果飘香的成熟之美,而论季节,四月是成长和希望的季节,再加上温度适宜又不冷不热,且无蚊叮虫咬的安逸,远比秋天要舒服的多。
  四月里,我还是最喜欢那素素洁洁的槐花。这槐花在雾雨里,清香弥漫沁人心脾,年复一年的让人陶醉、怀恋。就再写一首怀念它的诗,算作今年的纪念吧:曾是四月旧相识,驾雾随风昨夜至。槐香雾雨两依依,正是蜂蝶迷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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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4 版:副刊·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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