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绪言
我国有五十六个民族,地域广阔,物产丰饶,习俗多样,饮食文化丰富多彩。每到逢年过节、亲朋好友聚会、娘生日、孩满月,就会有一桌丰盛的菜肴,“鸡”这道菜在宴席上是不可或缺的。“鸡”与“吉”谐音,宴会上吃鸡,寓意大吉大利、吉星高照。重要的宴会上,鸡这道菜要做成整鸡,烹饪时不切块,呈上餐桌的自然是一只完整的鸡。人们品尝菜肴,举杯畅饮,敬酒祝福,期许吉庆和谐、吉祥如意。
中华文明几千年,饮食文化、美食文化源远流长。简单的食物,通过不同的烹饪方法,可以做出一桌花样繁多、美味可口的菜肴,以满足宴席上宾客“酸甜苦辣”的喜好。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更讲究吃的学问,对食材的挑选标准可谓更加苛刻,吃菜要吃新鲜菜,吃鱼要吃鲜活鱼,吃猪肉要吃山猪肉,吃鸡要吃纯“笨鸡”。
每当看到天南地北的酒店招牌上、菜谱上写着“炖笨鸡”“炒笨鸡”“笨鸡炖栗子”等有关“笨鸡”的菜名,或者吃着“笨鸡”时,笔者总觉得这里有误,“笨鸡”正确的名称应为“本鸡”。
说起鸡,人们并不陌生,这种家禽原来农村里几乎家家饲养,晚上关进鸡舍,白天放出来觅食,街头巷尾,田间地头,几乎到处可见。
我们现在饲养的鸡属于家禽,或许古时从野禽驯化而来。那时候,人们到野外狩猎,用网具捕捉野鸡,他们把捉到的野鸡带回家中,一时吃不了的就放在简易的笼子里暂时圈养起来。主人天天打开笼门,投食喂水,也不伤害它们,这些鸡习惯了圈养的生活,慢慢地也就不再怕人了。后来,主人干脆打开鸡笼,把玉米、高粱、小米等饲料,随手一扬,撒在院子里,让鸡啄食。看到散落的食物,它们大大方方地争相出笼抢食。吃罢主人的“恩赐”,它们就在院子里溜达,在墙根、树下用爪子刨土,寻找“野味”,尝尝鲜,解解馋,养成了白天在院落里“寻食”,晚上回到笼子里“上宿”的习惯。当然,鸡的主人要时刻留心,晚上睡觉前千万不能忘了把鸡舍的门关好,否则黄鼠狼就会毫不客气地来给鸡拜年了。
鸡的种类很多,我们能叫得上名的有珍珠鸡、芦花鸡、乌骨鸡、贵妃鸡、麻黄鸡、绿壳蛋鸡、清远麻鸡、北京油鸡、崇仁麻鸡、淮北麻鸡、峨嵋黑鸡、坝上长尾鸡、上饶白耳黄鸡、广西三黄鸡、河南斗鸡等。除了饲养的鸡,我们或许还见过野外生长的野鸡或叫野山鸡。
网络搜索“笨鸡”词条,这样解释:笨鸡又叫柴鸡,有的地方也叫土鸡,具有耐粗饲、适应性、觅食性、遗传性能稳定、就巢性强和抗病力强等特性,肉质鲜美。笨鸡蛋在城乡市场上非常畅销,且蛋价也高于普通鸡蛋。
《现代汉语词典》对“柴鸡”词条的解释:柴鸡,指身体较小,产的蛋也小,腿下部一般没有毛的鸡。我们知道,“柴”字在方言中有“干瘦;不松软”之意。“柴鸡”之名,可以理解为不肥大、体型干瘦、肉质不松软的本地鸡。
我国地域辽阔,但“笨鸡”这个名称,人们无论是口语表达还是书写却都在用,且已达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那么,究竟是“笨鸡”还是“本鸡”,我们不妨作一粗浅探讨。
查阅《现代汉语词典》,“本”作为形容词,其中有“自己方面的”之意,如:本厂、本校、本国、本地、本乡等。
公鸡打鸣,母鸡下蛋。在农村庭院里,主人精心饲养,鸡成长发育,下蛋抱窝,孵化雏鸡,喂养长大,再下蛋孵化,轮回长成,过着优哉游哉、和谐安逸的生活。母鸡发情与公鸡交配,繁衍后代,几乎是在同窝鸡群间进行的,偶尔自己家的母鸡跑到大街上有了“外遇”,也发生在本乡本疃,也是“本地人”干的,而不是“外地人”或“外国人”所为。这样的繁衍模式没有受到“外界”的“骚扰”,鸡还是“本种”,而不是“洋种”,这样的鸡就是本土的鸡,本地的鸡,就是“本鸡”。
查阅《现代汉语词典》,“笨”作为形容词,有“笨重、拙劣、智力差、愚笨、不灵巧、不灵活”之意。如:笨头笨脑;笨人(愚蠢的人);笨牛(愚笨如牛);笨蛋(蠢人。骂人的话)等。
我们在本土饲养的本地鸡,为何要写成“笨鸡”?难道说这种鸡真笨吗?其实,它们东跑西颠,上墙爬屋,一点也不笨。如果你想抓住它,它就会跑,逼急了它还能飞跳起来,会飞跳得老高,甚至能飞越院墙,逃之夭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