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正辉
(接上期 2024.11.30《日照日报》A2)
面对大海,不少歌者总会找寻与自己心境契合的某个瞬间,把对人生的感悟天衣无缝地融入其中,让大海成为他们书写心迹的最佳指向。在已故台湾歌手张雨生的眼里,大海既有容纳百川的磅礴气势,又有收留人生悲欢离合的胸襟宽广,涌动的波涛翻卷的不只是刻骨铭心的前尘往事,还有人生的所有喜怒忧欢都可以随着大海的潮汐而消散地无影无踪。“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大海》)孟庭苇以其纯净透明的歌声红遍两岸三地,她在歌曲《你听海是不是在笑》中,如梦初醒般地悔悟一往情深的幼稚:“你听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天真得不得了,笑有人以为把头抬起来,眼泪就不会往下掉。”而张惠妹则将满怀忧思的情感融入起伏的浪潮中,在难以区分大海还是自己的悲伤中,尽情宣泄着心中撕裂般的痛苦:“听,海哭的声音,叹惜着谁又被伤了心……听,海哭的声音,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听海》)无论歌者将怎样的情感寄托于大海,无论大海在他们的人生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大海始终是生命存在的另一种形式,而人类也在永不停歇中探寻着与大海心灵相通的密码。
稀薄轻淡的云朵缓缓地飘浮于宁静的夜空,悄无声息地变幻着的千姿百态。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海面上,鱼鳞般的水波闪耀着无边无际的清辉,在遥远迷蒙的天边,月光似乎融入海水之中交错缠绕,让人出现恍若抵达世界尽头的幻觉。慢慢的,月光映照的范围逐渐扩大,原本反射出银白色光波的水纹也因月亮的升高变得有些暗淡,直到整个海面被薄薄的一层月光所笼罩。
凝视大海,仰望圆月,我们只是在静观中感受时间的游走,而将大海与月亮作为理解生命万物、探寻时空宇宙的参照物,古人远比我们敏锐和深刻。面对人生的离合聚散,面对故土的山遥路远,他们总能将对生命的洞察顿悟与天地间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合而为一,借助各种外在因素来表达自己在某一时刻的意念和心境。或旅途中,或独在异乡,或困居孤馆,或浪迹天涯,他们往往以诗歌等方式,叙写生命的春夏秋冬,探寻人生的精神真谛。唐代诗人张九龄《望月怀远》中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是千古传诵的绝妙佳句。苍茫夜色中,大海和明月这个带有思乡色彩的组合,成为张宰相借以抒发情怀表达心境的参照。漂泊他乡的旅人,大都习惯于将月亮作为与至亲好友进行时空对话的载体,把对亲友的思念与仰望月亮,进而产生心灵相通的心理感受描写得生动传神,让远离家园的游子得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精神抚慰,从而使思念的幽情在彼此牵挂中不断升华。而张若虚的名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春江花月夜》),虽然也将江水与明月作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进行描写,但他已然跳出了以浓墨重彩的笔触,对个体心理和情感世界进行深度刻画。他将最初看见月亮的人,与月亮何时出现并照映人这一时空概念融入创作当中,在探源生命起始与浩渺宇宙意识的思考中,极力追寻人生哲理和时间的终极奥秘。
月亮和大海是世人探求生命规律和人生价值的重要意象,它们以永恒不变的姿态伴随着生命的律动和绵延,人们将美好的愿望和深厚的情感寄托月亮大海,其本质是对人类审美观念和审美意趣的深化和开拓,面对月光洒向大海的每时每刻,我们又能从中感受到什么样生命体验?
小镇
如果对中国距离大海最近的旅游小镇进行排名,东夷小镇当之无愧名列榜首。作为一个由传统渔村改建而成的旅游景区,东夷小镇和大海相距仅600多米。紧邻大海的优越地理,无疑让小镇在国内以镇命名的景点中出类拔萃,而独具特色的浑厚底蕴东夷文化和小镇质朴典雅的建筑风貌完美结合,让繁华俗世生活中的人们,充分领略到了安宁与娴静。
踩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映入眼帘的青黑的瓦片和斑驳的墙面,瞬间将游人从车水马龙的热闹都市,带到节奏缓慢的古代社会。写有店铺名号的招幌随风摆动,游客们在沿街而置的厚重沉实的木制椅凳上,或是闲坐休息或是享用美食。尽显渔家民俗特色文化的海草房,让人恍然步入远古的渔民村落。雕饰精美雅致的廊、榭、亭、阁,更是将小镇迥异于现代化的气韵展现得惟妙惟肖,让人叹为观止。
漫步小镇,目之所及皆是南来北往的游客,他们缓慢行走在纵横交错的巷道,时不时停下脚步欣赏小镇的街景,或是购置纪念物件,或是品尝风味小吃,已然忘却尘世带来的所有喧嚣心态,感受着小镇自带的悠闲氛围。而日益繁忙的生活带给他们的压力和重负,在这边走边看的过程中得到了全面的释放和缓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