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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里的“巧巧饭”
  

宋丰年
  “光阴从不曾厚待过谁,也不会薄过谁”。从师者的文中记住了这一句话,这是人生的哲理。只是我们都曾紧张着时间,还是让它悄无声息地在指缝间悄悄流逝。
  转眼又到了年底,人们忽略了冬日的寒冷,热烈在春节日近的忙碌中。一年一年不断地更替变化,却改变不了我们过新年的习俗。这种年的味道,如一种妙不可言的隐喻在心间膨胀。最让我们难忘和期待的还是余味悠长的年夜饭。
  现在的我,已如母亲那样为准备年夜饭挖空心思。说起母亲,我特别想念无忧无虑的岁月,想起了小时候丰盛的年夜饭。
  小的时候,生活虽然没有吃不饱穿不暖的艰难,可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衣食无忧的富裕。那种对新年的渴望,确实是望眼欲穿。不只是因为那从头到脚服饰的焕然一新,还有那每日渐丰的舌尖上的美味。尤其是丰富多彩的年夜饭。年夜饭,我们家不吃饺子,母亲会变着花样烧满满当当一大桌菜。还要熬一锅稀饭叫“巧巧饭”。
  母亲吩咐我们每个人都要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稀饭,尤其女孩子。而且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多言多语,不准叫小名。光知道喝了那碗稀饭,寓意是心灵手巧、顺风顺水。
  父亲一生都不沾酒水,而那时候的香槟酒就像现在的可乐饮料一样,是我家年夜饭中不可缺少的。香槟酒有红的、白的、黄的,我比较喜欢桂花牌的,也许是喜欢它淡淡的暖阳般的颜色和软糯的口感,这时我们每个人都会有选择权,可以要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可以任性地去喝,父母总是笑呵呵地看着我们。
  小时候总觉得自己的父母就是魔术大师,总能变出我们心中想要的东西和想吃的美食。母亲的厨艺虽没有酒店里大厨的精湛,可是色香味俱佳。从春卷到扣肉,从凉拌海蜇到肉冻鱼冻……都是那么滑腻爽口。我却没有遗传到母亲的基因,厨艺总是蹩脚得一塌糊涂。这也许是我人生的一大憾事。
  每到除夕,我总是望着各式各样的食材发愁发呆,害怕这琳琅满目的食材被我弄得面目全非。不过熬稀饭还是我最拿手的,因为从我十岁左右,每年的“巧巧饭”母亲总是让我看着锅,母亲说我是兄妹当中最有耐心的一个。所以每年的年夜饭我总是学着母亲的样子,认真地熬煮“巧巧饭”……
  算算日子,我已经有二十几年没回娘家,和父母在一起吃年夜饭了。这种身不由己的风俗习惯,隔开的不止是岁月,还有思念和回忆。
  小时候的那种幸福,是我生命中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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