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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青灯

  赵远方
  《白夜》和《青灯》骤遇到一起忽然有意思起来———这是最近读的两本书。最近淘书很多,但我慵懒又挑剔,许多书不过只是临时据为己有,摆在书橱,目线所及,心里安稳。又如点菜,菜名也要比菜有意思才好。人在某个阶段,买椟还珠也并非主次不分,只为心中那份喜。心中有喜气,青眼看人万里晴,云中圣贤也会微笑。董其昌说,临帖如骤遇异人,不必相其耳目手足头面,当观其举止笑语精神流露处。而今我读书就是泛泛的不求甚解,妄想一不小心就窥见她的精神流露处。当然,如果可能睹见她头未梳成不许看的模样更是再好不过了。
  白夜
  实际上,很多时候我们对一座城市的神往只是缘自那里存在着一个或者一群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人越来越少了。所以《周末与几位忙人共饮》就弥足珍贵。大家都在快———革命和口水诗,都比生理快一拍———身体被时间剖开/一半匆忙/一半安宁。后来就有了昆德拉的《慢》。我喜欢那个慢字,像一个慢条斯理的人倚着棵老树,斜插着双腿,叼了一支烟。是画家陈震生笔下的懒汉图。据说成都这个城市可以用王勃《滕王阁序》的话来形容:二美具,四难并。二美者,才子佳人也。佳人不见得就美女,才子一定要是闲人。四难嘛,就是良辰、佳景、美食、好友了。现世里二美和四难哪里那么容易遇见呢?这个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具体到一个个体,频繁活动的区域也就那么一点点。于是白夜成了制造巴蜀文艺事件的一个据点。二美、四难,进进出出,来来去去,像戏剧里的人物,一个个活泼泼,可爱。
  我读白夜像是在温一壶旧时月色下酒。要让自己微醺才好。因为那也曾是这个小城一群人的幻梦。所以我读白夜不是在白天而是在夜里。白天太白日梦了,夜里的梦毕竟还结实一些。当下适宜作枕边案头的书没有几本。白夜捧在手里,思想或许早已穿越了黑夜。这么说,白夜只是一个由头,像我的临帖,案头一本魏碑,写出来的却是行草。想什么、写什么重要吗?
  听说村上春树后来卖了酒吧专业写作,看白夜起起伏伏,真不知道能撑多久,当然我不是说经营,我在意的是精神,还有那一段段难忘而闪亮的日子,她们终于被折叠成一本册页,这样就可以比缓慢更缓慢,就可以随时与故人凭吊了。若是少了这些文字又该如何计算和掌握呢?———从来敬畏那些有灵性的文字———人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过去的事是不是不去记录就等于从没有发生过?我们在一些日子里盲目出行/在另一些日子里厌恶人生/星光摇曳/我们举起银色酒杯。
  青灯
  读青灯的时候,总能听到夜里的西风。又仿佛置身荒野,依稀处有暗弱灯火人家。所谓诗人应该是些敏于听风的人吧。灯光里的人影如今大多飘散在历史的云烟中。可爱的冯亦代,坎坷的芥末,明澈的熊秉明,率真的蔡其矫,爽朗的黄永玉。可为什么每每掩卷之际,他们却如寒冬夜空闪烁的星星?有人说书法到了颜真卿,画画到了吴道子,文章到了苏东坡,天下文艺之能事毕矣!那么还有什么没结束呢?我想是文人绝不苟且的人格底线和永不麻木的社会良知。千百年来一以贯之。这也是我对书中每个生命肃然起敬的全部。
  我曾为地球的另一角想入非非。其实说来他乡与故土并不遥远。只不过我当时年纪太小,对人类的苦难和欢乐一无所知———北岛写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个满怀疲惫的游子,我算了一下年龄,原来已是耳顺之年。而在我有限的印象里他永远都是狂放不羁的青年形象。有的人,时光似乎对他不起多少作用,某一刻他们就在时空里定格下来。只因为没有辜负生命中最好的那段时光———毕竟真正的生活过,爱过,信仰过,干过几件事。如此,夫复何求?
  那夜无风,月很圆。青灯。黄卷。你。明晃晃的月光照人凄凉。无风的夜晚很多,月光也是那么的相似。而能让人记住的又有多少?当青灯掀开梦的一角/你顺手挽住火焰/化作漫天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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