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振华
龟背竹,可观赏,可净化空气,益于人的身体健康,寓意健康长寿。早些年前,在乡村工作时,偶到城里出差,顺便拜访了老友,他那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朴实无华,除了摆满成排的书柜外,墙角的那株高大的龟背竹无可逃脱地映入眼帘,根部有茶碗粗,从下到上依次长满大如蒲扇小如手掌、由老深绿到浅黄嫩的叶颇似老龟的背,与主人的儒雅恰是相称。
看着它,自然询问夸赞一番。老友见我喜欢,临别要送给我。岂能夺人所爱,我婉拒了,最后也只取走了一片可以扦插的芽叶。询问栽培技巧,只是说好养活,适当浇点水,施点肥。顺着劲,悠着点。
回来后,把它种植到花盆里。不长时间由枯萎、返青到扎根发芽。一年多竟长出了三四片叶子。尽管主藤和叶片仍很纤弱,但仍激起了我的憧憬,似乎看到了三两年后郁郁葱葱,高大茂盛的身影。为此,闲暇时还专门向老友通过视频炫耀了一番,并就管养技术进行了切磋。老友对一些关键环节进行了指点,最后还是不忘提醒,顺着劲,悠着点。
随着龟背竹的茁壮成长,我的管护更加悉心,每天观赏几次,一有空就浇水、施肥,对每片叶面上的颜色变化,斑点的增减都观察仔细。从叶片的含苞到初展,从露出根须到扎入泥土,每一点变化都会带来一丝欣喜。
日子一长,对它的成长也不由生出一些新的念头,心想要是剪除老叶边缘焦枯部分,矫正影响整体美观的旁枝斜叶会更好吧。于是付诸行动,果然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整个植株体态优雅,枝叶疏密均匀,葱郁娇嫩,煞是喜人。不由得对自己的修剪技术暗生得意。
有了成功的尝试后,开始不断地按照自己美学对它进行创新、改造、塑形,力度不断加大,它也似乎越来越美。为此经常向观赏者炫技,获得某些赞许。然而过多的想法,有时会带来意外的伤害。一次酒后微醺,凭着对自身经验的自信,决定进行大幅度的修剪,毅然从整株较低部位进行切除,以促其植株更新、造型优化。然而几天后,期待的嫩芽并没有如约而至,尽管急不可耐地浇水、施肥为其保命,可惜无济于事。半月后的一天,只得将盆中那段腐根连同盆扔掉。看到搬掉龟背竹留下的空地,怅然遐思。不由想起老友“慢慢来,顺着劲,悠着点”的劝诫。
几十年过去,来到城里每当看到龟背竹,不由想起当年的事情。如今,已近耳顺之年,年前又弄来一棵幼小的龟背竹,把它栽到花盆里。这回没有过多的管护,只是适当地浇点水,施点肥。默记着老友的话,顺着劲,悠着点,让它自由自在地生长,伴随自己慢慢地变老。如今,小的龟背竹不知不觉已长出三四片叶子。